楚修凡猛地站了起來怒斥道:“荒謬!我曉得你一直針對你的長姐,只是你居然編出來這樣的話兒陷害你長姐,你到底是何居心?像你這樣惡毒的女子不配做我楚修凡的女兒!來人!將這個孽子關起來,明早送到桃花庵里去!”
楚悅不禁唇角噙著冷笑,沒想到楚修凡居然會說出來這樣的話兒,還說她不配做他的女兒,呵呵噠!如果不是因為柳氏的原因,還有自己的弟弟楚遠澤,她壓根就不想做他的女兒好伐!這個渣男!
她此時倒是不急了,緩緩將自己胳膊上繡著花紋的水袖一點點的擼了起來,露出了雪白左臂上的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隨后左手上握著的用來拴玉佩的穗子也露了出來,當初和太子打斗最激烈的時候從太子身上胡亂扯下來的。
雖然沒有了玉佩,可是那拴在玉佩上的暗金色穗子只能是天家之物,這個是做不得假的,楚修凡頓時臉色微微一僵,外面得了消息的王管家剛帶著小廝邁步躬身走進了暖閣便聽得楚修凡冷冷道:“你們退下,沒有本相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闖進書房半步,否則家法伺候!”
楚悅聽了楚修凡的話,臉上嘲諷的笑容更加深刻幾分,她之前便覺得自己已經多次碰觸了楚修凡的底線,在他的眼里怕已經是個廢子了,她說出來的話楚修凡不一定全信。
不過楚修凡不信她的話兒,但是不等于他眼瞎,他在太子的身邊經營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曉得太子身上佩戴著的這些東西,這穗子能拴在太子的玉佩上,自然是皇家出品,楚修凡想不相信都是不可能的。
楚悅將手中的穗子隨意的纏繞在了纖白的手指頭上,輕輕的晃悠著,臉上的神情倒也是淡然得很。
“爹爹,這事兒說來話長,咱們慢慢說,”楚悅緩緩坐在了楚修凡側面的椅子上,還氣定神閑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起頭灌下了去。
“好茶,爹爹這里的茶水都是甜的,”楚悅歪著頭笑看著楚修凡,楚修凡不禁微微一愣,他現在頭一次破天荒的開始重新審視面前這個將他氣的夠嗆的女兒,突然眉心處狠狠一跳。
如果楚悅說的是真的,能在宮里頭全身而退,能從太子的東宮逃出來,還能將這件事情瞞到了現在才說出來,莫說是一個剛剛及笄禮成的小女子,即便是那些久經風雨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們也做不到這般的淡定從容。
突然這些日子楚悅身上所發生的事情此時全部涌進了他的腦海,楚修凡頓時心頭打了個機靈,之前他覺的府里頭的這些子弟們一個個手腕不俗,但是都是他的孩子,他也就睜一眼閉一只眼罷了,卻不想真正兒狠辣的便是眼前的這個丫頭。
楚修凡的心頭轉了幾分念頭,他不管自己的女兒如何陰毒,但是若是能被他所用,能給楚家帶來好處,能幫助他楚修凡上位,這樣的苗子還能用一下。
他緩緩道:“都說出來,別在為父面前耍花招,許是你覺得為父整治不了你,但是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娘親生不如死!”
楚悅臉上吊兒郎當的神情漸漸收斂了起來,眸色有幾分發冷,隨后卻是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隨后款款起身大大方方拿起了一邊的白玉盞斟滿了茶水親自送到了楚修凡面前,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