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回到相府以后,一顆忐忑的心才稍稍鎮定了幾分,她躺在床榻上看著外面柔和的月色,心頭頗是有幾分七上八下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主意蕭穆到底能聽進去多少。那個人渣即便是將她畫的那些圖紙收好藏進了懷里,也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承諾。
楚悅翻了個身頓時惆悵了起來,現在她的身體里被蕭穆那個人渣下了蠱毒,即便是告訴了蕭穆那樣好的一個解決南疆問題的辦法,蕭穆也沒有說幫她將蠱毒從身體里取出來。現在她的父親又拿著娘親的命要挾她,她還得必須嫁入謝府成為幫她父親探查謝府秘辛的內奸。
楚悅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多人對她抱有如此大的期望,尤其是父親的那個期望著實的可笑,現如今謝長安恨不得殺了她,她的父親卻讓她在謝長安面前虛與委蛇,還要獲得謝長安的信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明早就要去蟠龍山了,到時候她要和陳默川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樣的辦法能從這個鬼地方穿回去。
楚悅的心態素來是好的即便是心頭藏著如此多的紛繁復雜的事情她也能休息好,只是這一夜她做的夢有些光怪陸離,在那些夢境中,一會兒是蕭穆那張冷酷無情的臉,一會兒又是謝長安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的那張猙獰的臉,最后卻是陳墨川那雙深邃的眼眸。
第二天一早,楚悅便被丫頭們從床榻上拉了起來,雖然楚悅的起床氣很重可是她也曉得今天這個日子特殊尤其是承平帝近來的身子越來越差了,倒是很重視這一次重陽節的祭祀活動,府里頭的老人們早早起來準備向府里頭的小輩們的賜福。
楚悅洗漱完畢隨后帶著乖巧的楚遠澤朝著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今年相府的小輩們能夠參加這一次活動的只有她和楚遠澤兩個人,楚鈺被父親趕到了莊子上,楚遠江此還在姑蘇城內跟著冷大師學習。
楚悅剛走出了綠漪軒的院門停下腳步看向了身后小心翼翼跟著的楚遠澤,經過這些天的磨練楚越澤的氣韻終于顯得沉穩了起來。不過在看到自己的姐姐后,還是下意識的向后躲了起來。
楚悅看在眼里不禁感到好笑,雖然管他有些嚴可是這般的小家子氣,可不是楚悅愿意看到的。
“澤哥兒,一會兒見了老夫人以后要懂得規矩,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自己也要曉得,還有這幾日你雖然沉穩了幾分,可是這一次的祭祀皇上倒是關注的,你若是敢給我出了什么岔子……”
唰的一聲,楚悅將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這些日子楚悅也覺得自己得招人恨,這些便利的武器隨身攜帶著到時候用起來也是方便的,她總不能每一次都用辣椒面兒去保命?
看到楚悅腰間拔出來的匕首,楚遠澤忙開口道:“姐姐,姐姐,澤兒知道自己錯了以后什么都聽姐姐的。姐姐說超細澤兒便不敢朝東,姐姐說什么便是什么!”
求生欲還很強啊?楚悅暗自笑了出來將匕首收了回來看著他道:“你也是楚家的好兒郎,別這么唯唯諾諾的,給我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