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淵帶著心腹君武順著垂花門出了皇子們住著的地方,不多時便到了行宮最北面的宮門口。
畢竟是行宮,宮里頭的那些妃子們也沒有全部帶過來,關防上雖然有幾分整肅,但是也沒有在京城的時候那么的嚴苛。
守門的金吾衛一看是五皇子蕭淵躬著的身子倒是更加沉下去了幾分,至從太子被廢了后圈禁在宗人府的深宅中,五皇子奪嫡的呼聲水漲船高,現在那些宮里頭的人儼然將五皇子當做是真正的太子爺伺候著。
“殿下?”守著宮門的金吾衛忙躬著身子陪著笑臉給五皇子請安。
“不必多禮,”蕭淵的聲音淡淡的,卻是聲調中多了幾分不耐,他什么時候才能在這宮城中隨意走動,做到那個位置上也就不會被查來查去,不過他相信這一天很快會來的。
蕭淵身邊的心腹君武將令牌遞到了金吾衛的面前,金吾衛哪里敢細細查看也就是掃了一眼便將牌子恭恭敬敬的又送了回來。
如今皇上的身體越來越差勁兒了去,雖然皇上不承認自己身體的每況愈下,每天還要命人煉丹,妄圖求得長生不老,只是他這是心有余力不足。
但是每天的國事那般的繁重,即便是承平帝再怎么要強也是處理不來那么多的公務,幾個皇子里只有蕭淵的文韜武略尚且能入了承平帝的眼睛。
承平帝早已經下令五皇子蕭淵可以憑借自己賞賜的令牌隨意出入宮中,一來二去蕭淵如今可是真的成了監國的皇子了。
蕭淵也不理會門口一個小小的金吾衛對他的誠惶誠恐,徑直順著夾道先朝著父皇的寢宮而去,不多時便迎見了李公公。
“殿下安好,”李公公親自端著棋盤朝著寢宮而來。
蕭淵眉頭狠狠蹙了起來看著李公公手中端著的白玉棋盤,那棋盤通體用罕見的整塊兒碩大的羊脂玉打磨而成,上面雕刻著的精細花紋看著也是令人覺得驚奇異常,用的是微雕的手法,絕對不是凡品。
“李公公,這是父皇用的棋盤嗎,怎么之前沒有在父皇的寢宮中見過?”
李公公臉色微微一愣,按理說五皇子過問皇上的私人用度著實的越矩了,不過這位爺問起來他還真的不能不回,偶爾越矩也沒有什么要緊。
“回殿下的話,這棋盤也是今兒六殿下帶進來的,皇上喜歡博弈,六殿下擔心皇上住在這山間里有些憋悶便帶著棋盤來了。”
李公公的話頭停頓了一下,倒是沒有再往細里說,這些個話兒若是計較起來已經夠他挨一頓板子了。
蕭淵的臉色微微變了幾分隨后卻是笑道:“六弟真的是有心了,罷了我去看看父皇。”
“殿下,”李公公臉上掠過一抹為難之色,“殿下恕罪,老奴也是多嘴幾句,剛才皇上口諭任何人不得來寢宮問安,皇上現如今是有些乏了的。”
蕭淵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隨后卻是上前一步走到了李公公的面前抬手點著他手中的棋盤挑著俊挺的眉頭壓低了聲音道:“此番六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