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川冷哼了一聲道:“不必謝!太客氣了,我不太習慣!”
楚悅被狠狠噎了回來,索性也不說什么,靜靜坐在了桌子邊等著烏篷船靠了岸,她也是心急一下子竄出了船艙卻不想領口被后面的陳墨川狠狠揪住,差點兒將她的脖子勒住。
楚悅忙轉身卻不想陳墨川將一件黑色大氅不容分說的兜頭給她緊緊罩著,還將寬大的兜帽也幫她扶了起來,隨后低聲道:“別到處亂跑,跟我來!”
楚悅微微一愣,身上的大氅上有陳墨川淡淡的冷香味道,帶著幾分杜若的氣味很好聞,她的心頭不僅一動身子也跟著暖了幾分,隨后忙跟上了陳墨川。
她跟著陳墨川的身后上了岸邊,卻是發現居然到了京城的最南邊,整座京城的分布格局帶著鮮明的貧富差距,最北邊的是宮城,宮城向南便是世家大族住著的地方,一條穿著京城而過毓秀河將京城劃分成了兩個世界。
此時過了河到了南岸便到處是低矮的房子,冒著怪味的酒肆和賭坊比比皆是,夜里很少有女子出行,到處是光著膀子的江湖刀客。
楚悅越看越是覺得有些怕得慌,卻不想手卻是被陳墨川微微攥緊了去,藏在了他寬大的袖子里。
“不要到處亂看,小心被削!”
楚悅暗自冷笑:“怕什么?比狠誰不會?本姑娘就是比狠的祖宗!”
陳墨川握著她的手微微僵了僵淡淡笑道:“楚悅你從來是個正大光明的人,但是每一次被陰死,你是不是該想想自己是不是也有問題?”
楚悅一個踉蹌,本想梗著脖子告訴她,她才不會被陰死卻不想耳邊傳來了陳墨川的低語。
“別說話,跟緊我,這個地界兒即便是被人殺了,別管你是達官貴人還是皇親國戚都會死的無聲無息,記住死在了這些江湖客的手中,即便是想要追查都很難查到,魚目混雜有的是逃之夭夭的法子,死了都沒辦法幫你報仇!”
“別說了,我跟著你!”楚悅嗓子有幾分發干,卻不想拽著她的手的陳墨川停在了一間掛著油膩布簾子的賭坊前,里面傳來了漢子們粗魯的喊叫聲,顯然有些人賭紅了眼。
陳墨川松開了楚悅的手卻是將一疊銀票塞進了楚悅的手中低聲道:“進去找一個和尚,唯一的一個和尚,不論他賭輸了多少銀子,你替他買單,然后出來見我!”
“什么?你讓我一個人進去,你……我去!干嘛踹我!”
楚悅剛要說什么卻不想被陳墨川一腳踹進了賭坊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