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哭得動靜兒有些大,承平帝倒是狠狠嚇了一跳。
楚悅卻是哭道:“多謝皇上恩賜,民女弟弟的一條命便是皇上給的,今后民女一定好好教導弟弟潛心學業,處處不忘皇恩浩蕩,孝忠皇上!”
楚悅處處將皇恩放在第一位,這番話兒說出來,承平帝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倒是沒有了之前的冷冽。
“罷了,你且回去吧,春闈馬上就要到了,朕等你們姐弟兩個的好消息。”
楚悅又是響當當的一個頭磕的分外的順溜高聲道:“民女謝主隆恩!”
她說罷便起身退了出去,今兒承平帝將她宣召進宮也算是給了她一個交代,弟弟從監牢里放出來的事情便是鐵板釘釘不會再改了。
她心頭稍稍松快了幾分,她剛跟在一個內侍的身后準備離開卻不想養心殿里又是傳來了承平帝高聲斥責楚修凡的聲音,此番楚修凡怕是真的顏面掃地。
楚悅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卻是轉身走下了養心殿的臺階,卻不想還沒有走幾步便聽到了身后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楚悅腳下的步子微微一頓轉過身看向了朝著她走來的楚修凡,此時的楚修凡鬢邊居然染了一層淡淡的霜色,神色說不出來的頹廢,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同情。
楚修凡冷冷盯視著楚悅道:“孽子!”
楚悅唇角微翹看著楚修凡道:“楚相,給您戴綠帽子的人是鄭姨娘,設下這個局逼著您為了一個野種卻要殺自己的親生兒子的是楚遠江和楚鈺,請問我何錯之有?”
楚修凡神情微微一愣,楚悅繼續道:“楚相,您好得也是在官場里沉浮了這么多年的人,鄭姨娘一死,我弟弟一死,誰在楚家能得利?我想您應該能想的很清楚,不過現在你即便是心頭再怎么惱火也舍不得處理了楚遠江這個人吧?畢竟這么陰險的楚家子弟著實的符合您選擇繼承人的標準!我弟弟澤哥兒就不參合你們楚家的事情了。”
楚悅說罷剛轉過身去卻又折返回來看著楚修凡道:“還有相爺是不是太健忘了去,你我已經斷了父女恩義何來的孽子一說?還請楚相自重不要動不動就拿父親的身份壓一個不相干的人!還有……”
楚悅的話頭微微一轉看著楚修凡道:“您回去轉告楚遠江這個臭小子,他的小命先在相府里存著,得空兒我會去取!”
楚悅說罷再也沒有回頭大步朝前走去,身后的楚修凡卻是眸色一閃,兩只手微微握成了拳。
楚悅剛回到別院不久,玉翅便喜滋滋的走進了暖閣稟告:“主子,少爺回來了!”
楚悅猛地起身疾步走了出去,大理寺那邊還需要應對一些人,陳墨川親自去接人了,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
她幾乎是一路跑出了院子剛站定在了院門口便看到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陳墨川慢條斯理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隨后掀起了簾子卻是單手將衣衫破爛渾身是傷的楚遠澤扶出了馬車。
楚悅見著楚遠澤的那一瞬頓時眼底的淚卻是再也憋不住了去,忙跑了過去一把抓著楚遠澤的胳膊,隨后卻是驚了一驚。
楚遠澤的一頭頭發居然白了一半兒,他抬眸看向了楚悅,眼底含著淚卻是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