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世子爺要不要回府平復一下心情?”云海是怕陳世子一直捂著臉在這里傻笑,被來來往往的人看到了成了個什么樣子?關鍵他還和他呆在一起,實在是丟不起那個人。
楚悅此番回到了院子里,楚遠澤已經沐浴更衣坐在了書房里等著楚悅,看到長姐進來后他忙站起身來,倒像是認錯兒的孩子。
楚悅曉得這個孩子這一次存了一個心結,正是因為他的沖動害死了他們的娘親,這道坎兒怕是在楚遠澤這邊很難過去了。
她看著楚遠澤居然白了的頭發,心頭倒是狠狠抽痛了起來,隨后命玉翅將之前準備好的香燭拿了起來沖楚遠澤道:“走吧,去給娘上一炷香!”
楚遠澤猛地抬眸看向了楚悅眼底暈滿了淚意,卻是乖巧的起身跟在了楚悅的身后,姐弟兩個也沒有帶其他的人,兩個人騎著馬便到了京城郊外的一處墓地前。
這里都埋葬著京城中的普通人,四周到處接連起伏的墳包,在夕陽的余輝中顯出幾分別樣的神秘,倒是沒有任何的陰森可怖。
楚遠澤緩緩走到了柳氏的墳前,隨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蝕骨的愧疚讓他趴在了柳氏的墳前痛聲大哭了出來,楚悅跪在一邊卻是不說話,扔由著楚遠澤發泄著自己無邊的愧疚和難過。
等到楚遠澤哭累了,乏了,嗓子啞的再沒有任何的聲音可以發出來,從而變成了小動物一樣的哀鳴的時候,楚悅才將手中點燃的香燭送到了他的手便道:“澤哥兒,給娘上一炷香把!從此以后你便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前方的路該如何走,任何人都幫不了你。娘之前寵著你慣著你可是現在你得自己一個人站起來,姐姐我也不可能一直幫著你,人生的路很長,還得自己走下去。”
楚遠澤的嗓子啞的說不出話來,拼命的點了點頭,隨后將香燭插進了墳頭前擺好的香爐中,他抬眸看向了柳氏的墳包,眼底卻是暈染著一抹堅毅之色。
此生他楚遠澤定要出人頭地,定要將娘親的血海深仇報了,他楚遠澤一定一定要重新站起來!
楚悅看著少年眼中的眸色,倒是微微有幾分心驚,楚遠澤這一次遭際讓他變得的身上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冷冽,她還是將那股子不好的感覺壓制下來。
也許這就是一匹狼該有的眼神吧?
幾天后,傳出來之前楚家那個自絕家門的楚二小姐要被抬進永寧候府做妾的消息,所有的人都是狠狠嚇了一跳。
楚悅那樣一個囂張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甘心情愿做妾的女子,難不成是真的在京城活不下去了才會有此做派?
此番楚悅住著的院子里卻是里里外外貼著紅喜字兒,雖然是做妾室沒有那些說道,但是該有的喜慶還是有的。
楚悅看著銅鏡中將頭發盤成了婦人發髻的麗人,唇角卻是滲出了一抹嘲諷低聲呢喃道:“楚悅啊楚悅,你到底還是做了個小妾,之前白折騰了。不過……”
她眸色微微一閃笑道:“不過即便是做妾那也是要做最囂張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