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吧,爭取今天晚上抵達前面的那個大一點兒的鎮子打尖兒,”陳墨川將一件厚重的墨狐裘披風替楚悅搭在了肩頭,隨后卻是整個人靠在了馬車的車壁上仰起頭閉目養神。
雖然永寧侯府的馬車很不錯但是到底和現代化的那些交通工具相比可是差太多了去。
一路上的顛簸,又是在道路極其不好走的雪原上,楚悅差點兒被顛散了架子,等到了前面的一座重鎮的時候,她下了馬車徑直躺進了陳墨川在客棧訂好的房間再也動彈不得。
她剛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卻不想身體被人從睡夢中輕輕推了推。
楚悅猛地警醒了過來,卻是對上了陳墨川那雙清潤冰冷的眸子,隨即狠狠嚇了一跳。
她之前是太累了,只記得自己躺進了陳墨川的臥房里,倒是再也撐不住困頓睡意睡了過去,卻不想此番這個家伙也不知道從哪兒趕了回來的,身上穿著尋常百姓穿的粗布棉袍,肩頭上還落了薄薄的一層雪。
此番他湊到了楚悅的面前,他身上的寒意也是一陣陣的侵襲而來,讓楚悅不禁身體微微顫抖了幾分。
“陳墨川你……”
“噓!”陳墨川猛地抬手冰涼的指尖壓著楚悅有幾分溫熱的唇,眸色間卻是多了幾分鄭重。
“換上衣服跟我走,”陳墨川的聲音急促又不容違抗。
楚悅眉頭狠狠蹙了起來,看著外面的天色還沒有亮,外面的雪依然在下個不停,這大半夜的這廝將她從睡夢中喊了起來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她的起床氣幾乎要壓不住了,剛要炸毛卻被陳墨川冰冷的眸色給硬生生的逼迫了回去。
“別出聲,聽我說,想要這一次安然無恙的回到京城一切聽我安排,記得便是!”
楚悅心頭一頓,莫非這個家伙剛出了京城便要搞事情?
她頓時清醒了幾分忙爬了起來,接過了陳墨川遞過來的舊衣服,也就是京郊莊子上那些干粗活兒的媳婦兒婆子們穿著的粗布衣衫,粗糙的料子將她的肌膚都磨得有幾分疼。
楚悅明白陳墨川這個家伙最是個陰險不過的人,搞權謀斗心眼兒的事情她還是聽這個家伙的為妙。
她很快換好了衣服按照陳墨川的吩咐將換下來的衣服打包進一個小包裹里,隨后提著包裹也沒來得及拿別的東西跟著陳墨川便順著窗戶跳了出去,沿著外面黑漆漆的小道朝著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