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沈嵐清一愣,“那有什么喝的”
“只有啤酒。”
黎序洲已經拿了幾罐啤酒出來,“或者葡萄酒。”
黎序洲把酒放到小茶幾上,又遞了一張創可貼過來,“我看你好像很在意的樣子,可以貼一下。”
沈嵐清此刻簡直是有種雷在耳邊炸開的感覺,木著臉拿過創可貼,“謝謝。”
他好像在黎序洲這種乖學生面前,樹立了不太正面的形象。
但他看著黎序洲打開一瓶啤酒,放到他跟前,又想,哪有乖學生的冰箱里只有酒的啊
沈嵐清手足無措,只好拿起創可貼,撕開,準備往吻痕上貼。
不過吻痕的位置在脖頸上,他看不到,所以無法準確的判斷位置。
黎序洲見他為難,很貼心的說“我來幫你吧。”
“好。”沈嵐清配合的側過身,拉了下衣領,將側頸皮膚露出來,那枚吻痕顏色已經有些淡了,但還是有些明顯。
貼好后,黎序洲自然的退開。
沈嵐清很怕他會問,不過還好,黎序洲是個有禮貌又有分寸感的人,并沒有追問什么。
倒是沈嵐清忍不住問,“你平時也這樣嗎這么愛喝酒”
“怎么”黎序洲輕輕一笑,“怕我影響到白溪嗎”
沈嵐清連忙擺手,“不是啊,我就是隨口一問,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而且,小溪他平時很少喝酒的。”
聞言,黎序洲表情怔了下,那笑容顯得有些勉強,輕聲說“其實我有時候挺羨慕白溪的。”
“為什么”沈嵐清覺得奇怪,白溪可是典型的留守兒童,無父無母的,這有什么可羨慕的
“至少,他不是孤身一人。”黎序洲意有所指的看向沈嵐清。
沈嵐清半天才反應過來,合著這的意思是,至少還有白溪還有他關心這就值得黎序洲羨慕
了
許是因為他眼底的疑惑太明顯了,黎序洲解釋說“小時候,我很少見到父母,后來母親在車禍中為了保護我,當場去世了,父親把我視為罪魁禍首,更是不回家了。”
沈嵐清心里頓時涌上一股心疼,看向黎序洲的眼神也變了變,原來他們都是同病相憐啊。他是有父母跟沒有一樣,黎序洲也差不多,都是不受父母喜歡的小孩。
這下他更不好意思了,滿心愧疚,無地自容,他之前到底為什么會懷疑黎序洲啊
黎序洲已經喝了一瓶酒,白皙的臉頰泛起潮紅,“你問我為什么愛喝酒,其實很簡單,只有這樣,我才會短暫的忘記那些,或者,重新見到母親。”
從沒袒露過的心聲,就這樣說了出來。
或許是因為沈嵐清是個很合格的聽眾,安安靜靜的,還會用那種包容又深切的目光看著他。
也或許,他的確是很羨慕沈嵐清對白溪的關心。小時候開同學會,他都是自己給自己開,他看到那些同學的家長們,對他們的孩子都是這樣的溫柔體貼。
如果,那種目光是看向他
沈嵐清早已知曉他的過去,但當他聽到黎序洲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番滋味。
這個少年明明瀟灑隨性,講述過去時的語氣溫柔淡泊,卻總透著一股讓人心碎的感覺。他于心不忍,微微嘆了口氣,“小洲,你別喝太急了,傷身體”
就算是喝啤酒,也不是這么個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