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地上磨了磨牙,看著某盆使勁搖晃著花的騷包盆栽,不輕不重地屈指彈了彈那盆花的葉子低聲道“不許亂叫”
大家都是植物,花朵作為生、殖、器,自然是不能隨隨便便讓人摸的。
這盆毛都沒長齊的盆栽天天嗷嗷著讓幽采摸它,相當于人類天天讓另一個人摸自己屁股。
被彈了葉子的盆栽絲毫不氣餒,心生蕩漾地羞澀道“哥,你再彈一下,好爽哦”
幽采“”
好想拿殺蟲劑噴死這盆騷包花。
毛都沒長齊的騷包盆栽越挫越勇,靦腆追問“哥,你什么時候開花”
“哥你沒開花都那么香,開了花肯定是天底下最香最大最好看的”
“到時候能給我看看嗎”
幽采拿起噴水壺,對著盆栽噴了幾下,滿意地看到小流氓哇地叫了幾聲。
他放下水壺,心想自己一個油菜花,哪里來又大又香的花。
更何況他已經成了精怪,有了人形,自然不會隨便將自己繁殖的小黃花給旁的花看。
幽采作為一株成了精的油菜花,自小在山里吸收天地精華,有幸化成人形。這是他化成人形的第一年,已經在鯉魚精的指導下很像個人類。
如今天地靈氣稀薄,修煉十分艱難,能修煉成人形的精怪少之又少。除了河里那條成了精的鯉魚,幽采再也沒見過第二個精怪。
鯉魚精比他成精早得多,見識多廣,告訴了幽采許多事情。幽采曾經同鯉魚精打聽過世間還有沒有同他一樣的油菜花精。
那時的鯉魚精甩著尾巴,吹噓說“自然是有的,旁人說沒有是旁人見識少,我可跟那些人不一樣。”
“三天三天我就給你打聽出來這世間第二個油菜花精。”
三天后,鯉魚精告訴他,這世間第二個油菜花精叫裴曜,他外頭認識的小弟都說他是油菜花精。
因為整個娛樂圈提起裴曜就說油菜花啊油菜花,是歌壇中當今無愧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幽采一直以為只有他一株油菜花成了精。
他佇立于山間荒野,扎根于土里,已經做好了一輩子孤獨到老的準備,直到鯉魚精同他說世間還有另一株油菜花也成了精。
好幾年后,幽采能夠穩定維持人形,便馬不停蹄連人帶盆從山里跑出來,去找成了精的油菜花裴曜。
只可惜裴曜這朵成了精的油菜花過得并不好。
不僅要給人類唱歌跳舞,穿的衣服又破又爛,有時一邊唱著歌跳著舞還被潑一臉的水,經常被一群情緒激動的人追著喊名字,也不知道是犯了多大的事。
想起之前看到的視頻,幽采一陣唏噓,心里生出無限憐愛,恨不得立馬將凄凄慘慘的這朵油菜花放進自己的盆里好好地呵護一番。
他的盆又大又透氣,保準能將這棵油菜花養得又高又壯,跟地里的莊稼一樣壯實。
可裴曜雖然混得不太好,但想見一面卻也是極難的,必須得按照人類的規律,買上演唱會的門票才行。
幽采放下水壺,有點沮喪地算了算自己的工資,發現手頭上的工資距離傳說中的門票,簡直少得可憐。
他從山里出來后,鯉魚精給他找了這份花店的工作,教導叮囑了他一些人類社會上的事,便匆匆離去。
幽采很珍惜這一份工作,也很喜歡大大方方給他隨便吃店里肥料的老板梁琪。
忙活完,他蹲在一盆仙人掌面前,靦腆道“哥,商量個事,還能再躥高點嗎下午那個客戶想要盆大的。”
仙人掌“”
十分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