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后,裴曜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出院,明天就出。”
裴曜出院后最遺憾的當屬蘇安。
晚上七點。
他一邊單手磕著瓜子一邊感嘆“裴老師出院了,我在圈子里唯一的人脈也就沒了,想打聽點什么事,真是難上加難啊。”
幽采咔嚓咔嚓給他削蘋果。
蘇安吐出瓜子皮,繼續感慨“不過能加上裴老師的微信,也算是意外之喜,逢年過節的還能跟裴老師打個招呼。”
幽采唰唰唰地給他洗著葡萄。
蘇安看了一眼自己的石膏,恨鐵不成鋼地感慨“要是我這手早點好,我就跟裴老師一起出院,指不定還能蹭上個熱搜。”
幽采咵察咵察地給他剝瓜子。
蘇安有些納悶,扭頭道“裴老師出院了,你不難過嗎”
兩人都不在一個圈子,除了能在醫院碰上面,幽采哪里還能跟裴曜這個新朋友見面
幽采有些困惑“為什么要難過我們每天都在聊天呀。”
“蘇哥,你們不聊天嗎”
蘇安“”
天殺的,借他八個膽子,他也不敢私底下找裴曜聊天啊。
他悻悻然哦哦了兩聲,用叉子插上果盤里的水果,試圖用水果堵住自己的嘴,沒過多久就將水果吃得精光。
幽采確實每天都在跟裴曜聊天。
裴曜似乎對他送的那盆小盆栽很上心,每天早上都會發一張小盆栽的照片,跟他匯報小盆栽的近況。
今天是小盆栽好像高了一點,明天是小盆栽好像冒出了點嫩芽,就連盆栽多喝了兩口水都要事無巨細地告訴幽采。
幽采對此很欣慰。
在他看來,裴曜這朵油菜花精什么都好,長得也很壯實。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滿是鋼筋混泥土的城里生活得太久,裴曜對大自然好像沒有那么親近了。
失去對大自然的親近,這對植物來說相當于是喪失了一部分的本能,這也許就是裴曜長久地陷入瓶頸期的原因之一。
如今裴曜慢慢地同植物與大自然親近起來,說不定哪一天就突破了瓶頸,真正好起來。
病床上的蘇安猝然發出一聲尖叫。
幽采淡定地探出腦袋,掏出手機,摁了兩下,嚴肅問道“誰又在微博罵你了”
“我來跟他對線。”
每天在病床上閑出屁來的蘇安逛微博時常一驚一乍,尖叫后開始抓狂說自己又被罵了。
幽采對流程已經很熟記于心了。
誰知這次截然不同,吊著石膏的蘇安火急火燎地跳下床,尖叫道“快快快,把我的行李箱拿過來,把我的戰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