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幾萬人注目的舞臺上心跳也沒有劇烈成這樣,
緩了幾分鐘后,腦子依舊有些不清醒的裴曜坐在一旁,小聲問幽采還能不能再牽一下。
腦袋也有點熱熱的幽采伸出手,示意面前人牽。
面紅耳赤的裴曜小心翼翼地牽了幽采兩根手指,一根都不敢多牽。
好軟。
眼前人的手指細白修長,指腹細膩得一點繭都沒有,像是一株藤蔓蜷縮在他的手掌里,讓他整顆心都軟了下來,恍惚間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幸福和滿足。
幽采耳邊的心跳聲更加大了,轟隆隆作響。
兩人并排坐在一起,底下偷偷牽著兩根手指,小聲地說著話。
幽采“你感覺怎么樣會感覺不舒服嗎”
裴曜“沒有不舒服,我以前不太喜歡跟人接觸,所以可能剛開始有點不太適應。”
幽采“我感覺我的腦袋有點熱熱的,你呢”
裴曜想說他腦袋已經快要爆炸,但嘴比鋼鐵還硬,沉穩地小聲說“我腦袋不熱。”
幽采點了點頭,想了想,自言自語地誠實道“那可能是我太喜歡你身上的味道了。”
裴曜腦袋徹底爆炸。
宕機的大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掌心出了好多汗,恍恍惚惚已經不太記得自己姓什么。
半個小時后。
片場外一輛保時捷里,淺灰發色的裴曜額頭枕在方向盤,外套堆在副駕駛,只身著純黑色的內襯,腰身處扣著銀色皮帶,泛著點清冷的光。
但那張素來冷峻的臉龐完全不同于那點光,蔓延中大片的紅潮,呼吸發著燙,偏著頭呼吸急促地,如夢似幻地回想著在片場里發生的事。
直到現在,裴曜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手機鈴聲隨著震動的嗡鳴聲一同響起,裴曜長臂一伸,摸到手機,看了一眼來電,微微穩住嗓音,低聲道“喂,媽媽,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嗓音很溫柔“小曜,聽你哥哥說你在華國碰見了喜歡的人”
“你哥哥說你好喜歡他哦,跟我說了好久。”
裴曜出神地望著方向盤,低低地應了一聲
。
裴母,也就是鄧欣女士呀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現在你們怎么樣了”
裴曜微微直起身子,像是陷入某個美好的夢境里,出神地喃喃道“媽媽,他說想跟我試著接觸看。”
“他不討厭我,對我也不只是朋友。”
電話那頭的鄧欣女士驚喜得一下就捂住了嘴,跟丈夫對視了一眼。
畢竟聽裴汀在電話里描述,自家小兒子隔三差五就吭哧吭哧跑去給人送飯,每次得到的都是好人卡,如今聽到這個消息,兩夫妻自然是驚喜萬分。
鄧欣女士像是花蝴蝶一樣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斗志滿滿亢奮道“好好,媽媽跟爸爸過幾天就回國,幫你出謀劃策,保準你穩穩當當度過對方的考驗期。”
“你哥哥沒用,只知道給人花錢買包買表買房子,你可千萬別學。”
裴曜鄭重地道“我知道,我不聽他的。”
在他看來幽采口中的說他們嘗試接觸一段時間更像是小動物與生俱來的警惕防御,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接觸一個新的人,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對于在山里生活的幽采來說都可能會帶來未知的危險。
他什么都沒有,只能小心翼翼地去試探這個對他來說全新而陌生的事情,為自己豎起一圈柔軟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