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喉頭發緊,雙手撐在大床上,紅著臉恍惚心想好像又得去洗個冷水澡。
但過了幾分鐘,瘋狂跳動的心臟逐漸處于一個麻痹的狀態,似乎能夠在瘋狂跳動的間隙留出思考的余地。
他低頭,小心翼翼地稍稍將下顎抵住畫懷里的人,紅著臉小聲道“你也是”
片刻后,裴曜單手撐著床,另一只手笨拙地環住面前人的背脊又道“對不起。”
幽采專心地蹭了蹭,咕噥道“怎么了”
裴曜稍稍向后仰,幾縷浸濕的額發貼在挺拔的鼻梁,狹長的眸子望著他,半晌后帶著懊惱低聲“我剛才應該換個地方跟你說那些話的。”
哪怕定一家餐廳也好。
至少是在一個安靜、浪漫的地方,準備好告白的鮮花和告白的臺詞,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對幽采珍重地說出那些排練過成千上百遍的情話。
而不是在一個停電跳閘的雷雨夜,在一間快捷酒店的標準套房里對放在心尖上的人說出那些情話。
幽采不計較這些,但裴曜卻始終覺得給的不夠好。告白太過倉促與混亂,像是一場驟雨,天色一暗,便噼里啪啦砸了下來,淋濕了他心愛的小白鳥翅膀,讓小白鳥羽翼濕漉漉地淌著雨滴。
可懷里的人卻仰著腦袋,盯著他,眉眼彎彎地跟他說高興,然后自言自語說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在電閃雷鳴的滂沱雨夜,山野間長久孤零零的一朵花找到了另一朵喜歡的花,哪怕是淋著雨,也會很開心地同另一朵花親昵地貼在一塊。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幽采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裴曜身上,雙手環住頸脖,臉頰去貼著裴曜,感到很舒服。
身下人溫溫熱熱的,抱起來的時候像曬太陽一樣暖融融的。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裴曜好像準備壞掉了,臉很紅很燙,還問他現在他們是不是已經算是談戀愛了。
幽采往上挪動了幾下,想起黃勝對談戀愛的解釋,沉思片刻,鄭重點頭“當然算。”
裴曜是好注重禮節的一朵花。
大概是要效仿遵守人類的步驟,談戀愛后才能滾床單。
幽采雖然不懂為什么一定要談戀愛,但他很喜歡現在跟裴曜在一起的感覺有種喝了洗衣液吐泡泡一樣的感覺。
腦袋熱熱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張開,冒著快樂的氣息。
幽采八爪魚一樣扒拉著面前人,又了悟地覺得談戀愛好哇,貼著裴曜,裴曜都不會跑。
于是他很純情地對面前人說“我喜歡跟你談戀愛。”
裴曜腦子已經被炸了一晚上,七零八落地拼都拼不起來了。
如今再聽到這句話,這會碎得七零八落的腦子直接被轟得連渣都不剩了。
他恍惚地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是在做夢吧
要不然他怎么會聽到幽采對他說喜歡跟他談戀愛。
他們才剛開始談戀愛,還沒談夠半個小時,幽采就說喜歡跟他談戀愛。
要是談夠了一個小時,幽采不得要跟他回家見爸媽。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