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安靜了一下,又湊上去,貼著幽采,叫著幽采的名字。
幽采睜開一只眼,問怎么了。
裴曜說自己頭疼得睡不著。
幽采有點緊張,問他“那怎么辦”
裴曜用著跟剛才一樣沒臉沒皮的語氣,像是自言自語道“說不定有人親一下就好了。”
“親一下就不疼了。”
他貼著幽采的臉,學著幽采以前要他親的樣子,同他鼻尖抵著鼻尖耍賴一樣道“親一下可不可以就一下,輕輕的,就親一下好不好”
“好不好嘛”
黑暗中,裴曜磨了大半天,幽采也沒有說話。
正當他帶著點遺憾的失落鉆進被子時,黑暗中的幽采稍稍直起了身,捧著的裴曜的臉親了一口。他親得有點很實在,軟軟的唇壓在高挺的鼻梁上,在漆黑中發出一聲響亮的“啾”。
“”
兩分鐘后,安靜如雞的裴曜回到被窩里,臉有點紅。半晌后,假裝沉穩地替幽采掖了掖被角,然后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露出另一個有點傻的笑。
原來在戀愛后的三個月零二天,他仍舊會為了一個吻而感到悸動。
幽采又小又窄的家里多了個裴曜。
明明只在家里住了幾天,東西卻多得不行。
裴曜買了新的拖鞋,新的牙刷,偷偷同幽采拖鞋和牙刷擺在一起。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無比勤奮地給幽采煮泥巴湯。
幽采有點擔心,同裴曜說“真的不去醫院嗎”
正在廚房里奮力捶著泥巴的裴曜立馬扶著砧板,嗓音虛弱地說自己頭疼,走不動路,下樓容易摔死。
幽采干巴巴地哦了一聲,坐在椅子上,沒一會就聽到裴曜捶著泥巴捶得嘭嘭響,穿著他的白色背心,手臂肌肉隆起山巒一樣的線條。
第三天早上,黃勝順道來接幽采上班,把車停在樓下等著幽采。等了兩分鐘,正好想上廁所,于是上樓打算在幽采家里方便。結果一敲門,穿是著寬松短袖和長褲的裴曜給他開門,對視的那瞬間,雙方都愣了一下。
兩分鐘后,在廚房煮著泥巴湯的裴曜頻頻回頭,望著坐在沙發上的黃勝。
當初黃勝把他誤以為是油菜花精才把幽采托付給他,要是知道了他只是個人
在臥室里迷迷糊糊醒來,踩著拖鞋下床,頭發亂糟糟的幽采撓著鎖骨,鎖骨有幾個地方總是莫名其妙很紅,也不知道哪里爬來的蟲子,連他的人形都要啃。
他撓了兩下,一推開臥室門就看到了客廳里的黃勝,同他笑呵呵地打著招呼。
幽采愣了愣,下意識打了個招呼,黃勝欣慰朝他道“裴曜一大早就在給你煮泥巴湯,有他這樣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
要不怎么說還得是跟同類在一起呢。
換做是人類,哪里會大早上對泥巴又捶又捏,還兌水熬湯。
幽采聽到這話,有點心虛地含糊應了幾聲,脖子都被撓紅了,也沒說出兩句話。
十分鐘后。
幽采坐在餐桌前吃早飯,裴曜帶著幾分拘謹地坐在幽采身旁,給自己也盛一碗泥巴湯。
黃勝去逗電視柜的幾盆小盆栽,樂呵呵道“你們倆什么時候住在一起的也不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