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采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回來同裴曜玩這個游戲。
好像他一直都很熱衷于把有意思的事情跟裴曜分享。
例如很像蝴蝶的章年,很好喝的肥料,曬太陽很舒服的小公園。
當裴曜去到廚房洗碗的時候,幽采跟在他身后,貼著他,看著嘩嘩水流下碗筷逐漸變干凈。
幽采專心致志的盯著水流時,腦海里忽然就冒出了個模糊的念頭同裴曜玩這個游戲的原因,可能是他想要逗裴曜高興。
但可惜之前把很像蝴蝶的章年抓去給裴曜說話沒能逗裴曜高興,現在學了個冷臉也沒能逗裴曜高興。
幽采看著裴曜把碗碟清洗干凈放在新買的小消毒柜,然后擦了擦手轉頭對他說充氣浴缸已經放好了水,可以去泡澡了。
幽采哦了一聲,踩著裴曜新買的拖鞋,走進浴室后,心里有點又冒出個點遺憾。
他一邊脫著衣服一邊想如果裴曜真的是一朵油菜花精就好了。
那他很容易就能逗裴曜高興。
幽采將自己泡在充氣浴缸沉進水水底,覺得逗一朵油菜花精高興只需要一只蝴蝶或者是一個很像蝴蝶的人,但是逗一個人高興,可能需要很多錢。
買大房子,大車子,還有很多亮晶晶的珠寶。
幽采從充氣浴缸里冒出來,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又小又破的浴室,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皮革材質的充氣浴缸,忽然生出了點失落。
裴曜不是油菜花精,他不能跟他一樣,去住那些很大很漂亮的盆。
對裴曜來說,這個小小的房子就是生活的全部空間,每天住在這里,就像讓一朵油菜花住進一個又破又小的花盆。
幽采泡完澡,抖了抖身上的水,穿好衣服出去,幾根洗干凈的藤蔓還沒收回去,跟條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后,到處亂爬。
裴曜坐在床上,給幽采擦頭發的時候,看見了幾根藤蔓趴在床尾,葉子不像從前泡完澡亢奮地昂揚立起,而是有點興致缺缺地縮在床尾。
他放下手中的毛巾,伸手撥了撥幽采腦袋上有些蓬亂的頭發,低聲問幽采是不是在公司遇到了不高興的事情。
幽采說沒有。他鉆進被子,伸手抖了抖被子,好一會聲音有些悶道“我就是在想,要是你也是油菜花精就好了。”
裴曜沉默下來,抿了抿唇,突然生出種沖動,很想問幽采不是油菜花精的話不行嗎
那朵油菜花精除了能開花,還有什么能夠比過他
可過了很久,這句話都沒問出來。裴曜怕聽到幽采對他說不是油菜花精的話當然不行。
到了后面,裴曜也只是挑著能讓幽采高興的話筒說。他假裝輕松說“我已經托我朋友問了,說不定過后不久就能找到他。”
幽采點了點頭“你頭還疼嗎如果不疼的話,可以回家了。”
裴曜立馬扶著額頭說著頭疼,一邊說一邊鉆進被子里,同幽采緊緊地貼著,裝模作樣道“我覺
得可能是兩年前那場車禍遺留下的頭疼,最近復發了很多次。”
幽采扭頭,納悶道“可是你之前說的是你耳朵出問題。”
裴曜“神經都是長在一起的,前兩年耳朵有問題,可能頭也有,只是當時沒檢查出來。”
幽采同他對視“我覺得你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你家很大,能夠休息得很好。”
裴曜“我家太大,我走起來腦袋發暈,你家正好,小小的,我喝水走兩步就能接到水,我在你家不容易死。”
幽采又有點說不上來的高興,忽然也開始覺得自己家小小的很好。
“joyce,不用費心了,等他分手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下午,攝影棚,穿著西裝的蘇安朝著眼前的青年聳了聳肩道“他跟他對象感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