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過來的啊,又是山體滑坡又是暴雨的”
車內的司機望著幾乎看不清的茫茫雨霧喃喃自語,一旁副駕駛的宋疍也啞然,偏頭看了一眼升起隔板的車后座。
本來以為是裴曜對那小助理一廂情愿,一路大包小包地追到陽安村,最后還被玩弄得要等上十年,跟死心塌地的野菜哥沒什么兩樣。
可結果就是這個一聲不吭丟下人就走的小助理,在救援隊伍和直升機都進不來的地方,一個人冒著暴雨徒步進入山體滑坡危險地段,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不知道路在哪也不知道人在哪,硬生生一路從外頭走了進來。
他總算知道這人為什么能讓桀驁不馴的裴曜心甘情愿地等上十年二十年了。
宋疍目光落在車窗玻璃外雨霧茫茫的重重山影,心想別說十年,這樣的人,恐怕他這輩子也不會碰到。
“當時有很多石頭攔著,不讓我找你,我有點生氣。”
黑發蓬亂還有點濕漉的幽采皺了皺鼻子道“我生氣了就把它們通通絞碎。”
“把大石頭絞碎后,我把那片山體滑坡的地翻來翻去找了好幾遍,發現沒有你才放心下來。”
車后座,披著大毛巾的黑發青年一雙圓潤眼尾上翹的眼睛水潤明亮,乖乖地握著兩個暖寶寶,幾綹額發搭在鼻尖,親昵地抬頭去碰他,自言自語道“它們告訴我你在這邊的時候,我好高興。”
裴曜鼻子有些酸楚,低頭,嗓音很啞道“我沒事的。”
他握著幽采冰涼的小腿,安靜片刻輕聲道“我會平平安安長命百歲,然后陪你很久很久。”
幽采去親他,像是毛發濕漉漉的小貓很蹭了蹭很開心道“那以后晚上我們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我每次跟狂哥說我要去見小王我都好心虛的。”
小王同他道歉,說其實狂哥很早就知道他們的事了。
很開心在蹭蹭的幽采懵了。
小王繼續帶著歉意道“他很早就知道你每晚都在我這里玩夠了再回去。”
小王將有點懵的幽采臉捧了起來,很沉穩地親了親道“所以其實公不公開都沒什么區別。”
黃勝早就知道屋里的那朵油菜花每天晚上都裝模作樣地說要去找朋友,實際上是去找黃毛小王。
下午四點三十六分,雨勢漸漸小了起來。
救援隊伍一路順暢無阻地按照望丹峰節目組求助訊號駛向半山腰,長長的車隊盡可能快地撤離下山。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中,全部人都心驚膽戰地按照撤退路線撤離,生怕再次發生山體滑坡事件或車輛側翻打滑。
車后座的幽采摸了摸裴曜的眉心,輕聲道“放心,這條路不會出什么問題。”
“一路上它們都跟我說這條路的山體很穩固,不會發生滑坡。”
裴曜喉嚨動了動,點了點頭。
兩個半小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