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八十一道雷劫。
在遠處旁觀的裴曜愣是第三道都沒撐過去,臉色發白地蹲在地上,手上拿著一瓶礦泉水,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渾渾噩噩。
那么粗的閃電要劈幽采身上。
第四道雷劫時,裴曜胸膛劇烈起伏,將礦泉水瓶捏得咯吱作響,指骨發白。
黃勝蹲在一旁,讓金發青年喝點水,緩一緩。
裴曜灌了幾口水,緩了片刻,撐到了一會,一抬頭再看到碗口大的雷轟然劈在地面時,終于撐不住出現生理反應,將剛喝下不久的水全吐了出來。
黃勝傻眼了。
幽采早已走出用法術凝結成的金色屏障,站在不遠處的狂風雷暴之中,發絲浮動,神情嚴肅地近距離觀摩著正在渡劫的鯉魚精。
大半個小時后,狂風與雷暴漸漸停歇,烏云密布的昏暗天際逐漸放晴,天空很快便恢復晴空萬里。
幽采胸膛起伏了幾下,心生肅敬雖然鯉魚精沒有渡劫成功,但足足扛過了七十多道雷劫。
不愧是鯉哥
他得多像鯉哥學習得堅持不懈地渡劫才行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二次,鯉魚精起初第一道雷劫都抗不過過來。
幽采心潮澎湃,腳尖輕點地面,飛掠去到不遠處鯉魚精渡劫的地方,看到了一個腦袋上冒著煙拼命咳嗽的兩二歲小孩。
幽采停滯了片刻。
小孩穿著紅肚兜,原先的身高能到他膝蓋,如今身高縮水了不少,只到他小腿,小小一個,坐在地上一邊拼命咳嗽一邊拍著冒煙的紅色喇叭褲。
十分鐘后。
郊區外停著的越野車內,臉色慘白的裴曜靠在車后座,看上去虛弱不已,一旁穿著紅色肚兜的兩二歲孩童也蹬著腳,奄奄一息地躺在座位上。
黃勝同幽采面面相覷,半晌后沒忍住偏頭低聲道“鯉哥是被劈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裴老師怎么看上去也跟被雷劈了一樣”
幽采“”
他撓了撓臉,小聲道“不懂,可能裴曜怕打雷吧。”
臉色慘白看上去虛弱不已的裴曜直起身子,氣若游絲地剛想說自己不怕打雷,結果下一秒聽到鯉魚精奄奄一息說天雷把他劈回了兩二歲形態時,動作瞬間凝滯下來。
他動作僵硬地扭頭,看著躺在一旁從七八歲縮水到兩二歲的孩童,僵硬地開口“被天雷劈完還會縮水”
奄奄一息的鯉魚精“昂。”
裴曜兩眼一黑,顫顫巍巍地抬頭去看坐在副駕駛上的幽采。
幽采有些擔憂地望著他,圓潤的眼尾稍稍翹起,臉龐精致,看上去似乎今年才剛滿二十歲。
渡一次劫,能把他活了幾百年的老婆劈成未成年。
裴曜想到這個可能,兩眼再次一黑,面如死灰。
越野車平穩行駛在s市郊外。
黃勝在駕駛位,頻頻地抬眼
看向車內后視鏡。車后座中,幽采坐在中間,一左一右挨著一大一小,看上去似乎都虛弱不已。
幽采摸摸完小的腦袋,又要去摸摸大的額頭,問難不難受。
鯉魚精枕在幽采腿上,委屈地哼哼唧唧道“他有什么難受被天雷劈的又不是他。”
“你都不問哥難不難受嗚嗚嗚”
兩二歲的小孩被天雷劈的腦袋直冒煙,就連紅肚兜都被劈得破破爛爛,枕著幽采的腿撒著嬌。
幽采伸手摸了摸鯉魚精的腦袋,認真道“不疼不疼,我給哥吹吹”
鯉魚精奄奄一息“不行不行,還是好疼,如果能吃到肯德基,哥就不疼了。”
幽采“”
他裝作沒聽到,摸了摸裴曜的額頭,重新問裴曜難不難受。
裴曜微微偏頭,將面頰貼在他手掌上,長長呼出一口氣道“沒事。”
看到鯉魚精被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劈完還有心思鬧著吃肯德基,裴曜稍微好受了一點。
被劈完還活蹦亂跳的,看來渡劫的天雷應該不會劈腦袋。
驅車兩個多小時趕回s市的時候,已經臨近一點。
鯉魚精身上的紅肚兜被劈得破破爛爛,連同紅色的喇叭褲也燒出了幾個洞。
幽采心疼,說要帶鯉魚精去商場買兩套新衣服,鯉魚精蹭了蹭幽采的臉頰,開心道“哥就知道,你對哥好”
“哥要買帶勾的衣服,那個衣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