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很希望明天一早起床,這根小藤蔓變得成熟,能夠同鯉魚精一樣,開始渡雷劫。
這些日子,幽采時常能夠看到裴曜低頭刷著天氣預報,動不動就查關于s市的雷暴訊息。
明知道雷劫不一定跟普通天氣一樣能夠被氣象臺預測,但還是抱著點渺茫的希望,反復地查著雷暴訊息,希望能夠提前得知零星半點關乎愛人安危的訊息。
雷劫對他來說是場考驗,對裴曜而言則是一場漫長的煎熬。
只不過裴曜從來不在他面前提及,只是偶爾會在深夜的時候,翻來覆去,最后背對著愛人打開手機,在漆黑中頻繁地翻閱氣象臺訊息。
幽采低頭逗著自己的小藤蔓玩時,床邊忽然陷下了一塊。
他抬頭,看到裴曜跪在床上,捧著一枚戒指,緊張得低頭蹭了蹭手心的汗,開口輕聲同他說想跟他求婚。
裴曜“幽采,你可能不太知道什么叫求婚,在我們人類的世界里,這是請求你成為我未來一生伴侶的意思。”
“我原本準備了很多很多,但是我不知道那根小藤蔓什么時候成熟,也不知道天劫什么時候來臨,其實我做好了如果你變成一株小小的油菜花,那我就陪伴一株油菜花一輩子的準備。”
“但我還是想看到你能親手戴上這枚戒指,雖然你用本體的小葉子戴這枚葉子也很可愛。”
“所以我現在就想跟你求婚。”
裴曜低頭,打開黑色絨面小盒,掰了幾次都有點掰不開手抖得厲害。
坐在床上的幽采有點愣。
他看著裴曜掰了幾次黑色絨面小盒,終于打開了戒指盒,露出一枚鉆戒。
鉆戒很漂亮,戒身雕刻著繁復枝葉的花紋,戒指內里刻著他們姓氏的縮寫。
裴曜手不抖了,拿著鉆戒,輪到聲音有點抖,問他愿不愿意給他一個永遠照顧他的機會。
幽采盯著那枚鉆戒說愿意。
裴曜渾身血液都往大腦涌去,跪在床上膝行了幾步,低頭使勁擦了擦出了好多汗的手心,才小心翼翼
地拿起戒枕上的鉆戒,神情虔誠地給幽采戴上鉆戒。
坐在床上的幽采戴上戒指后,想了想,小聲地問“等會是不是還要磕頭啊”
裴曜“”
腦袋發熱的他愣愣道“什么”
幽采指了指雙膝跪在床上的裴曜“電視上好像就是這樣演,兩個膝蓋跪在地上后對著上面的人磕頭。”
“我覺得你可以不用磕頭,我不是皇帝。”
裴曜面紅耳赤地抬起了一條腿,從雙膝跪地到單膝跪地,吶吶地說不磕頭。
幽采松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鉆戒,又抬頭“你有戒指嗎”
裴曜蹭了一下鼻尖上的汗,低聲說自己定的是一款對戒,他也有戒指,只不過工期比較急,他的那枚戒指還沒有趕出來。
幽采伸出一根藤蔓,細細的,在他的中指纏繞了一圈,冒出了一片小葉子,有點不好意思對他道“我現在沒有什么錢。”
“但是如果你現在想要戒指的話,你可以把它暫時當成你的戒指,等我以后有了錢,我給你換一個新的。”
裴曜低頭,看著無名指纏繞的藤蔓,露出一個笑,抬手親了親,低聲道“這樣送給我就可以了。”
“每年春天都給我戴一次這個戒指好不好”
這樣每年春天幽采都會陪在他身邊。
幽采欣然答應,渾然不知道這句話代表著什么,還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他知道他手上的戒指上面鑲嵌的石頭很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