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面色如常地離開,經過轉角時,看到葉箐舉著一個感覺比她人還高的臺燈,站在墻后面。
鐘明“你干嘛”
葉箐怔了怔,道“我、我看他們圍著你,想打他們來著。”
鐘明沉默,伸手接過葉箐手中的臺燈,發覺還挺沉,他把燈放下,瞥了葉箐一眼“你要是自己遇上事的時候也有這個膽量就好了。”
葉箐是個老實孩子,頗為憨厚地笑了兩聲“嘿嘿,我也覺得我蠻勇敢的。”
鐘明并不是在夸獎你。
他淺淺嘆了口氣,對葉箐道“走吧。”
葉箐跟上他,向后瞥了眼那群還圍在角落里的體育生“不用管那群人嗎”
感覺他們沒那么容易放棄。
鐘明淡聲道“再說吧。等過幾天他們就沒心思騷擾我了。”
畢竟這次的玩家有點多,蜘蛛女爵可能一時吃不過來,鐘明想到上次從李逸之那里收繳來的香料,盤算著剛剛那幾個人從誰開始調味。
經過某個角落時,鐘明眉尾一跳,立即拉著葉箐換了條路。
葉箐被拉得一個踉蹌“鐘明你走這么快干嘛啊,我跟不上了。“
鐘明看她一眼“再等一會兒李逸之就要來了。”
葉箐一愣,回頭一看,果然見李逸之嘴邊叼著一根草,哼著小曲吊兒郎當地從走廊的另一邊走過來。
如果剛剛鐘明沒拉著她換這條路,他們會直接正面撞上彼此。
葉箐長大了嘴,驚詫地看向鐘明。為他對時間點的精確把握而感到驚奇。
鐘明面色冷淡“我穿成這樣,被李逸之看到比被玩家看到還麻煩。”
葉箐頓了頓,看向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開始得意地哼歌的李逸之“確實。”
鐘明對大宅中仆人們的日常活動了如指掌,因此,他與葉箐交換工作的事情沒有被多少人發現。陶雖然對助手換成葉箐這件事略有不滿,但是不敢在短時間內惹鐘明生氣,所以嘟嘟囔囔地答應了下來。
又過了幾天。
因為最近艾伯特長高了,瑪麗夫人認為之前掛在樓梯前的畫像不再合適,于是決定換一張新的。鐘明負責將新畫像掛起來,并且將畫框的邊邊角角都擦拭干凈。
鐘明站在木制的梯子上,望著面前的畫像,陷入沉默。
畫中艾伯特神色睥睨,比起上一張畫里的冷漠,他臉上多出了些快要沖破畫框的高傲,
而他身后公爵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都沒了,完全被畫成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黑影。
這誰知道是一家子啊。
鐘明吸了口氣,覺得這兩父子的關系是緩和不了了。他彎下腰,從水桶中拿出沾濕了水的帕子,開始細細擦拭畫布便略微沾上了些油漬的木制畫框。
就在這時,些許腳步聲傳來。
“小姐姐。”
鐘明偏過頭,對上了一雙興
致勃勃的眼睛。
寸頭右手扶住鐘明腳下的木梯,仰起頭勾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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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工作啊,好辛苦。”
他身后,三個人分別站在了木梯的前方,左邊,和右邊。像是狼群圍著山坡上的羔羊,完全堵住了鐘明的退路。
鐘明手上的動作一頓,垂下眼,視線落在寸頭扶住木梯的手臂上。他身上穿的衛衣袖子挽上去一截,露出下面被紋身完全覆蓋的手臂,右手上戴著一只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腕表。
雖然穿著印有學校名字的衣服,但這個寸頭男不論是從打扮還是行為上來看都完全和清澈的大學生扯不上什么關系,說是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