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聽到一個聲音。
“馬修。”鐘明站在樓梯上,垂眼看向站在樓梯邊的男人“你現在有空嗎”
馬修見是他,愣了愣,道“有的。怎么了”
鐘明很少跟他們主動搭話。馬修微微皺起眉,問道“發生了什么嗎”
鐘明扶著欄桿,輕輕眨了眨眼“沒有。只是有件事情想找你幫忙。”
馬修愣了愣,視線落在鐘明被陽光照亮的臉上,突然瞇起了碧綠色的眼睛。他定定看了鐘明兩眼,突然道
“你在想什么”馬修道“感覺你在打什么壞主意。”
聞言,鐘明愣了愣。接著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么明顯嗎”
他疑惑地問。
現在連反駁都不反駁了。
馬修挑起一邊的眉毛,覺得鐘明有點變了,一開始明明乖乖巧巧的,還很文靜。現在卻變成了眼角眉梢都透著狡黠的壞孩子。果然還是他們太縱容了。
鐘明放下手,見馬修盯著他看,擰眉道“你到底要不要幫”語氣很有點蠻橫。
馬修能說什么他無奈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傍晚,玩家們陸陸續續回到大宅。
沈為年雖然頭鐵,但還沒自大到膽敢在天黑之后還在屋子外面逗留的程度。
他們一群人也開始往回走。沈
為年走在隊伍最后放,聽著前面的幾個人玩笑著今天被他們威脅的玩家哭起來有多么涕泗橫流,狼狽的像條狗,臉上面無表情。
大部分的時候,他能從霸凌別人的行為中感到快樂,但是相同的事情,一直重復做也會變得無聊。
沈為年興致缺缺,低頭看了眼屏幕上正在擦邊的性感女主播,隨手打賞了個豪華游輪,在女主播驚喜的尖叫里將手機鎖屏。
這就是boss關也不怎么好玩。
沈為年薅了把自己的紫毛,嘖了一聲,將手機揣進兜里,向四周看去。圍繞在他們周圍的只有層層樹林,黃昏從森林的空隙中射出,安靜地照射在草地上。遠處是層巒疊嶂的雪山,讓沈為年控制不住地想起自己被家人丟到歐洲的某個貴族私校,在這種深山老林里度過了一整個青少年時期的事情。
“操。”
心情更不好了。沈為年暗罵一聲,煩躁地收回視線。
然而,就在下一瞬,他的余光里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身著長裙,身材高挑的女仆。
她從大宅一個不易察覺的角落里走出來,懷里抱著一堆被劈好的木材,從后門走出來,走到倉庫旁,俯下身將自己手里的木材放在了地上。彎腰時,對方長而黑的頭發滑下來,似乎是擋住了視野,女仆伸手將頭發別在耳后,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側臉。
沈為年的腳步驟然頓住。
然而等他轉頭看去,女仆的身影已經消失,只有一片從門框后露出的黑色裙角證明他剛剛看見的并不是錯覺。
前方還在傳來幾個體育生開黃色笑話的聲音。他們聲音很大,基本每句都帶臟字,語氣粗魯,非常讓人反感。玩家們敢怒不敢言,只好低著頭繞開他們走。
所有人里,好像只有他看見了剛剛的那道身影。
黃昏時分,云層中射下的光線橙中帶粉,十分曖昧,沈為年感到些許溫度照在自己的側臉上,恍然間竟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
沈為年神情微愣,仿佛受了什么蠱惑般轉過身,朝女仆消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