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陶的神色略微柔和了下來,心想鐘明還是很關心他的。然而就在這時,鐘明突然偏過頭,沖葉箐道“葉箐,你去把公務全部搬過來。”
葉箐聞言一愣,接著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然后噔噔噔地跑走了。
鐘明回過頭,看著完全怔住了的陶,柔聲道“在這里辦公的話,不用站起來。”
陶整個人僵住,拒絕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看著鐘明溫溫柔柔的樣子,又咽了回去。為什么感覺鐘明這幅樣子比瑪麗夫人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更加難以拒絕
為了給辦公騰出位置,那些堅果,奶酪和紅酒都被鐘明清了出去。
送鐘明離開的時候,葉箐眼角眉梢都是壓也壓不住的笑意。剛才她把公務放下的時候,鐘明還不輕不重地說了句讓葉箐來是給你當助手,不是仆人,簡直說到了葉箐心坎上
當然最解氣的還是陶在鐘明面前像是只斗敗了的大公雞,鐘明說話語氣都不重,但是像軟刀子,輕輕兩刀下去就讓陶鮮艷的羽毛都垂了下來。
“鐘明。”葉箐送鐘明到大宅的后門處,頗有些不舍地道“你要去哪”
鐘明朝她笑了笑“我去教堂那邊,還有準備工作要做。”
“哦。”葉箐有些失落地點點頭。
這時,鐘明突然想起了什么,朝她問到“你最近有看到那個棕發的牧師嗎”
“他”葉箐短暫地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葉箐的記憶不會出錯。鐘明自己也沒在大宅里看到過牧師,這樣看來,對方確實消失了。
難不成他死在什么地方了鐘明疑惑地皺起眉。
那天公爵擊碎了牧師的頭顱,應該只是對方的第一次死亡。按照規則來說,牧師應該還活著。
見他許久不說話,葉箐有些緊張“怎么了嗎”
鐘明收斂神情,道“沒事。”
今天外面的雪一直沒停。出門之前,鐘明披上了一件極其厚實的羊絨大衣,又往手上和耳朵上都戴上了蓬松而柔軟的兔毛手套和耳套。耳套是淺淺的杏色,戴在鐘明耳旁特別襯托他的膚色。葉箐看著鐘明怕冷地將大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還要往脖子上圍上圍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鐘明眨了眨眼,回過頭“怎么了”
葉箐捂著嘴道“沒有,就是想你好怕冷啊。”鐘明半張臉都埋在圍巾里,裹得像只球的樣子特別可愛。
鐘明雖然不知道葉箐在心里說出的后半句,也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一種北方人對南方人的憐愛。他抿了抿唇,朝葉箐擺了擺手
“你快回去吧。”
葉箐微笑著后退半步。鐘明轉過身,推開大宅進入冬季后就一直緊閉的大門,刺骨的寒風立刻從門縫里擠了進來。
因為連續的降雪,地面上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積雪。鐘明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里,松軟的積雪能夠一直淹到他的小腿處。在這樣的雪地里走路非常費力,鐘明走出沒有幾百米就開始氣喘吁吁。
他站在冰天雪地里,看著不遠處頂上披滿了積雪,還有一半路程遠的教堂,有點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