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同反應過來,明白了為何父親先前露出如此悲傷的神情。
他抱著老人,輕拍著他的背,一如父母小時候照料他似的說
“爸,媽她叫”
玉菊。
徐玉菊。
老人的顫抖停住了。
他在心中反復咀嚼這個名字。
一邊困惑于這三個字帶來的奇異般的觸動,一邊又控制不住地沉溺其中。
我已不記得你,但仍為你心湖里起漣漪。
忽然,像是終于理解這三個字的意義,老人發出一聲短促的“啊”,剛擦拭干的淚水再次涌出。
他呢喃“玉菊”
林宗同吸了吸氣,強忍著心酸說“爸,吃飯吧。媽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老人意外沉靜地點點頭。
他的嘴里還在念著愛人的名字。
安頓好父親后,林宗同退出房間,看見在外面等待的兩人。
發自肺腑地,他道“聽了那曲子之后,我爸好像記起來一點東西了。雖然不多,但至少認我是他兒子了。真的非常感謝。”
曲旦瞄了一眼身邊發呆的人,忙回答“能幫到你就是對我們最大的認可了。不用謝。”
雖然我只是個助理。小曲暗戳戳地想。
林宗同仍然表示強烈的感謝。
一直出神的姜銘書忽然開口“歌寫出來后我會發給你的。”
“啊”
林宗同一愣,想起來最初的委托。
“其實不用了,這也太麻煩你們了。能找到我爸在唱的那首歌就夠了,我已經感激到無以復加了。”男人不好意思地說。
曲旦看看旁邊淡定的人,自認為自己知道了什么,笑著說“我覺得姜老師既然說了這話,說明他現在已經把整首歌想好了。”
林宗同驚訝地看向面前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
縱然他不懂作曲,但也知道寫歌哪是那么輕易的事情。
這小姑娘認真的嗎
兩個人都轉過頭來望著姜銘書,一個充滿自信,一個懷著好奇。
被盯著的姜銘書“差不多吧。”
曲旦露出了一個高興的笑,覺得自己真是太懂姜老師了。
無愧為十級“流吹”
而林宗同則是感慨地說“英雄出少年吶。”
曲旦贊同道“對啊林叔你聽過姜老師的歌嗎要不我給你推幾首,都很牛。”
“好啊。”林宗同爽快地答應了。
興奮的安利人一連報了好幾首歌,報出名字后還手舞足蹈地描述一下。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推薦的基本上都是“似水流年”溫暖向的作品。
希望音樂能撫慰受傷的靈魂。
林宗同一直送他們到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