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很快過去,這五日郝如月天天泡在大嫂房中蹭娃,早晨打卡,中午打卡,晚上打卡,敬業程度令人咋舌。
佟佳氏對大福晉笑道“如月一日不來,小家伙吃不下睡不著,就是找她。真不知來日她嫁出去,我該怎么辦了。”
提起如月的親事,大福晉臉上的笑意肉眼可見地淡了下去,佟佳氏看出不對,忙問“出了什么事”
大福晉還沒說活,先嘆了口氣“納蘭公子忽然病重,這門親事怕不成了。”
佟佳氏蹙眉“可派人打聽過,是真是假啊”
從前給如月議親的時候,有的人家畏懼赫舍里家的權勢不敢明說,卻也不想娶個命硬克夫的女人回家,便讓自家的兒子裝病。
大福晉點點頭“派人打聽過了,確實病重。你三叔說納蘭家向禮部告了假,說納蘭公子病重,今年的殿試都參加不了。”
要不是病得爬不起來,誰會拿兒子的仕途開玩笑,可見納蘭公子病得有多嚴重。
內室傳來小孩子咯咯咯的笑聲,佟佳氏卻嘆了口氣,心說多好的一個姑娘,姻緣怎會如此不順,老天爺不開眼啊
在約定的那一日,赫舍里家的馬車在城門口停了一個多時辰,都不見納蘭公子如約前來。
郝如月可沒有“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的雅興,當即吩咐“走吧。”
到了善堂才知道,納蘭病重,已然下不了床,搞得郝如月都有點迷信了。
原主這命格到底是有多硬啊
倒不是郝如月自怨自艾,而是她聽大嫂說起過從前的一些故事,嚴格來說不是故事,而是事故。
但凡有意與原主結親的人家,就沒有一個準新郎能順順當當熬到訂親,不是墜馬就是墜河,就連在街上閑逛都能被從天而降的花盆砸得頭破血流。
以至于在很長一段時間,原主那就是黑寡婦一般的存在。
“額娘,阿瑪呢,阿瑪為什么沒來”自稱納蘭一的那個男孩子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嚇了郝如月一跳。
郝如月懷里抱著二十八,溫聲給納蘭一解釋“我還沒出嫁呢,我不是你們的額娘。”
上一回他們叫她額娘的時候亂糟糟的,她懶得費口舌解釋,這一回納蘭病重,不管是否與命格有關,古人迷信肯定會往這方面想。
兩家議親多半告吹。
還是早點解釋清楚的好。
然后才回答納蘭一的問題“納蘭公子病了,這段時間你們歸我管。”
二十幾個孩子當中納蘭一年齡最大,雖然還未啟蒙,卻也懂些人情世故了,他“哦”了一聲,又問“你既不是我們的額娘,我們怎樣稱呼你”
郝如月想了想說“你們就喊我姑姑吧,如月姑姑。”
反正她厚著臉皮喊了納蘭兄長,讓孩兒們叫她一聲姑姑沒毛病。
阿進提心吊膽了這么多天,終于塵埃落定,腦袋保住了,十族也保住了。
不過她也拿不準皇上對二姑娘的意思,不知道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還要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