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人得志便猖狂,秋桐不卑不亢地再次提醒“小主的家人還在安貴人手里捏著呢,小主還是軟和點好。”
這一點僖貴人早想到了,并且得到了皇上的承諾“等本主懷上龍胎成為一宮主位,皇上自然會為本主全家抬旗,到時候誰在誰手里捏著都不好說呢”
秋桐睜大眼睛,全家抬旗這是何等榮光
便是僖貴人嘴碎,也絕不敢在背后編排皇上。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秋桐想都沒想就站在了更得寵的僖貴人這邊“好,既然小主沒有后顧之憂,奴婢這就為小主張羅搬家。圍房這地方奴婢早住夠了,只盼著跟隨小主搬去寬敞的西偏殿。”
僖貴人親手扶秋桐起來“只要你肯全心全意服侍我,以后自有你的風光。永和宮困不住我,我早晚要住進翊坤宮去。”
秋桐對著僖貴人表完一番忠心,便要擼起袖子干。誰知不等她動手,內務府已經派人來給僖貴人收拾屋子了。
到這時安貴人才知道她的上一任洗腳宮女,已經從僖答應一躍成為了僖貴人,與她平起平坐。
內務府的奴才慣會拜高踩低,看皇上的臉色下菜碟。安貴人出身雖高,卻并不得寵,這些日子更是遭了皇上的厭棄,當然不能與正得圣寵的僖貴人相提并論了。
什么西偏殿有東西抬出來還給安貴人便是,管她有沒有地方放呢。
把名貴的家具擺進去,連痰盂都是青花瓷的。
比安貴人屋里的檔次高怎么了,皇上說了僖貴人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搬去主殿住了,到時候家具物什只會更好。
安貴人坐在東偏殿的暖閣里,看著擺了半個院子無處存放的賞賜,氣得將炕桌上的茶盞全都掃在了地上。
當晚安貴人睡覺的屋子里都擺滿了東西,連個下腳的地方也沒有。
碧桃邁過一只箱籠,沒注意磕到了腳,心里那股子火氣騰地冒了出來“小主,僖貴人也太欺負人了,非要今晚住進去,晚一天又能怎樣”
安貴人此時已經冷靜下來,問碧桃“皇上今日當真去了景陽宮”
敬答應被關在景陽宮無限期禁足,雖然沒有明說被打入冷宮,皇上卻一次都沒去看過她。
碧桃點頭,臉色有些發白“是,僖貴人前腳跑去乾清宮告狀,皇上后腳便去了景陽宮。景陽宮守衛森嚴,里面沒有幾個服侍的,什么都打聽不出來。小主,紅桃剛來的時候也在屋里伺候過一段時間,那些事不知道她聽去了多少。”
越想越害怕,聲音都有些抖“您說她會不會賣主求榮啊”
不然以皇上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上一個碎嘴的蠢丫頭,還將她捧得這樣高,聽說差點封了嬪。
安貴人鐵青著臉,起身去了小佛堂,虔誠地給菩薩上了一炷香,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求菩薩最后保佑一次。”
這句話她之前不知說過多少回了,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菩薩也很好騙,每一次都相信,每一次都保佑著她,有驚無險。
如愿住進永和宮西偏殿的僖貴人并不知道自己上了安貴人的死亡名單,安貴人同樣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而那只黃雀此時正在慈仁宮探望太后的病情。
“我瞧著貴妃是個好的,大阿哥跟她很親呢。”
太后出身名門,入宮之后并不得寵,與貴妃如今的處境大差不差,很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皇上若是空了,倒應該去承乾宮看看她,雨露均沾才好。”
說起雨露均沾,就不免想起皇上最近的新寵那個什么僖答應,太后嘆口氣“皇上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喜歡誰不喜歡誰,自然是皇上說了算。可那些碎嘴的、跋扈的,愛到處挑撥是非的,還是少沾惹為好,免得鬧騰得后宮不寧。”
現在想起來太后還是一陣心梗。
皇上笑著說知道了。太后一打眼就知道沒走心“太子住在乾清宮可還習慣啊,若是想如月了,便讓她跟去伺候好了。”
皇上心里有如月,把她看得很重。若有如月在身邊陪伴,也省得皇上叫那些個僖答應東答應給迷惑了。
誰知皇上卻說太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