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嬪一心都在自己的肚子上,輔佐皇貴妃也不過是打醬油,可她非常愿意分擔照看大阿哥的差事。
一來是因為大阿哥生得虎頭虎腦,十分可愛,二來也想沾沾福氣,早點懷上如大阿哥一般健康的孩子。
郝如月對此表示歡迎,奶團子也喜歡跟大阿哥一起玩。大阿哥搶他玩具,他也不生氣,對著大阿哥就是一通彩虹屁。
不會說整句話,就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用詞之精準令人咋舌,硬是把大阿哥從大魔王變成了小天使。
他想干什么,大阿哥都愿意幫忙。
這一日惠嬪難得獨自過來,并沒帶大阿哥同行,郝如月就知道有事。
果然惠嬪進屋之后一臉欲言又止,郝如月會意遣了屋里服侍的,聽她壓低聲音說“上回那兩個纏你沒纏上,反倒挨了皇上的訓斥,皇上罰她們禁足一個月,這才幾天啊就給放出來了。”
郝如月不甚在意“畢竟是皇上的新寵,哪里就
舍得罰一個月了。”
惠嬪點點頭,又嘆口氣這二人才被放出來,又開始找你的晦氣了。今日張貴人和董貴人過來給皇貴妃請安,皇貴妃見張貴人頭上插著紅珊瑚珠釵,董貴人戴了一對綠松石耳墜,過于鮮艷喜慶,便提醒她們后日是先皇后的祭日,讓她們在穿戴上注意些。”
“你猜張貴人怎么說”惠嬪說到這里,聲音都不自覺拔高了幾度,“她讓皇貴妃一碗水端平,先提點一下你,畢竟仁孝皇后是你嫡親的姐姐”
“就你發辮上那幾顆芝麻粒大的珊瑚和綠松石,也值得她們拿到皇貴妃面前說嗎”惠嬪越說越氣。
便是恃寵而驕,也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郝如月比較粗線條,這才意識到張貴人和董貴人戴珊瑚珠釵和綠松石耳墜是何用意,當場笑了“不就是幾顆石頭嗎,換了便是,明日我換成珍珠的,免得皇貴妃為難。”
這事郝如月并沒放在心上,翌日梳妝的時候當真將珊瑚和綠松石換成了米粒大小的珍珠。
丁香一邊給她梳頭一邊抱怨“姑娘身上穿得素凈,再將珊瑚和綠松石換成珍珠,實在有些素得不像話了。”
芍藥也氣鼓鼓的“誰說不是呢,皇上和皇貴妃都沒說什么,輪到兩個貴人指手畫腳了”
松佳嬤嬤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教從乾清宮撥來的宮女太監,這會子過來交差,聽見丁香和芍藥的抱怨,便道“誰讓人家得寵呢。這得寵的妃嬪皇貴妃都得高看一眼,能忍就忍一忍吧。等太子立住了,長大些,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郝如月也是這個意思,抓大放小,大事不含糊,小事不計較,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下午皇上過來給太后請安,順便看太子,郝如月接過芍藥手里的茶壺,親自給皇上倒茶,皇上看她一眼“你今日哪里似乎不一樣了。”
郝如月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哪里不一樣來“皇上明察秋毫。明日便是姐姐的祭日,臣將辮子上的珊瑚和綠松石取下來,換成了珍珠。”
還是皇后初次遇喜的時候,她一氣之下剪了滿頭青絲,到今日才長到齊腰長短,梳不得旗頭,只能編成蒙古發辮。
蒙古發辮上的裝飾小巧而簡單,只用黃豆粒大小的珊瑚珠和綠松石珠點綴。
他仔細觀察過,她發辮上點綴的珊瑚并非紅珊瑚,而是紅褐色的,褐色偏多,綠松石也不是鮮亮的瓷藍,而是非常淡的淺藍,在強光下更接近白。
她的發量委實不少,編的小辮子也多,這樣一頭墨發只用區區十五顆珊瑚和綠松石點綴。
便是國喪期間,都沒見她取下來換成珍珠,今日為何忽然改了
在他的印象中,她并不是一個熱衷妝扮的人“你戴珍珠也很好看,可是你穿得太素凈了,再配珍珠的話,顯得有些單調。”
不等郝如月給出反應,康熙抬眸問“是不是誰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