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真沒想到,自己留在皇宮,能炸出這么多彩虹屁,更沒想到太子成了他的耳報神。
這些人只肯在背后歌功頌德,當面什么都不說。
可她們說話的時候都沒背著太子,只把太子當小孩子。哪知道他的保成聰明伶俐,兩歲多便能記這么多話,還能大差不差地轉述給他。
然而這樣其樂融融的氛圍,很快被小皇子夭折的消息打破。
這幾日郝如月花光所有積分,把藥膳空間里能兌換的抗病毒靈藥全都換了出來,也偷偷讓人給鐘粹宮遞了一些,只希望能保住那孩子的命。
可他還是走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除了小皇子,鐘粹宮的其他人,包括衣不解帶照顧兒子的通貴人,都沒有被感染。
而被挪到隔壁景陽宮單獨隔離的榮嬪母女也安然無恙,只移宮之前榮嬪心緒不寧,見了少許的紅。與女兒一起搬離鐘粹宮后才算安心,索性龍胎無恙。
經太醫確診,大阿哥發熱與天花無關,是積食所致,服了兩日消食的藥,拉了一回肚子,便全好了。
浣衣局很早便被嚴密封鎖,如鐘粹宮一般分區防控,最終有五人染病,且病情較輕,還可以搶救。
“皇上,臣聽說民間有種痘一說,好像種痘之后就不容易出花了。”郝如月趁熱打鐵。
與其等太子五歲染病,遭遇兇險,倒不如趁現在,趁著宮里有天花病人,催著康熙把實驗做了。
果然康熙知道的比她還多“民間種痘在宋代就有了,不過并不成體統,作用有限。”
郝如月堅持“作用有限也是有作用的,皇上不如讓太醫院試試,看看能不能把有限的作用擴大。”
見皇上眉眼不動,郝如月馬上換了一個思路“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這回是前明余孽,下一回誰知道又會是誰。這回丁香足夠細心,沒把多出來的衣裳拿進屋,下回還有沒有這樣好的運氣,誰又能說得準呢。”
郝如月清楚每個人的結局,自然知道太子可以平安長大,她這樣說無非是想把壓力給到皇上,盡快促成此事。
果然這招有效,皇上沉吟半晌,還是將種痘一事布置給了太醫院。
歷史的軌跡很快與現世重合,在皇上的主持下,皇家實驗室組建完畢,幾日后開始招募志愿者。
招募的方式也是郝如月建議的,皇上雖然覺得麻煩,還是點頭同意了。
先由內務府挑出一批身體健康的宮女太監,而后由太醫院出面說明風險,再由內務府告知參與的獎賞,即額外提拔肥差賞賜。
與郝如月想象的一樣,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種痘雖然有風險,可種痘之后很難再感染天花,還能得到豐厚的獎賞,心動之人不在少數。
最后經過太醫院一番篩選,才最后選定了年齡各不相同的二十人作為實驗對象。
皇上那邊的種痘實驗已然開始,郝如月也沒閑著,一邊照看太子賺積分,一
邊檢索藥膳空間,兌換各種祛疤靈藥。
與救命的靈藥不同,祛疤這種美容藥相對價廉。不過一分價錢一分貨,郝如月也不敢兌換出來就隨便往病人臉上招呼,也是要找人做皮試,搞清楚藥效的。
清朝剛入關那會兒,正是天花肆虐之時,死了很多人,也還是有部分人活下來了,卻也落了一臉的麻子。
而且年紀越大感染天花之后,臉留下的麻坑就越多越深,比如乾清宮大總管顧問行,十歲上得了天花,落下一臉麻坑。每回看見他,郝如月的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如皇上那般三歲染上天花,還能挺過來的少之又少,可臉上留下的瘢痕也很少很淺。不舉著燈燭從高處照下來,打死亡光湊近了看,根本看不出來。
當然放眼天下,都是惜命的,沒人敢這樣看皇上。
說回顧問行,也正是因為他得過天花,臉上烙下了“我很安全”的戳兒,這才能從十三歲跟著皇上,一直做到乾清宮大總管。
本來乾清宮有安全印記的人并不少,奈何顧問行生得最好,高大白凈,只是一臉安全戳兒遮住了他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