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云本來心里就害怕,讓薩滿冷不丁這一指,頓時嚇得尖叫起來。
德貴人見狀,連忙用手捂住肚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人證物證俱在,僖妃再想偏袒綠云也不行了,當場命人將她拿下,讓薩滿帶走驅邪。
要不是德貴人懷著龍胎見血不吉利,按規矩薩滿該現場驅除邪祟,不是鞭打就是火燒。等邪祟除完,被附身的人也廢了。
綠云是宮里的老人兒了,自然見過那樣血腥的場面,見僖妃命人拿了自己,當場掙扎起來,真的很像被邪祟附身。
薩滿眼疾手快,一鼓槌敲下去,世界終于清靜了。
僖妃捂著心口,看綠云被捆了手腳扛走的,臉都嚇白了。
回到長春宮就開始疑神疑鬼,一口氣把從前跟綠云接觸過的所有下人都打發了。
僖妃第一次侍寢就得罪了皇上,此后一直不得寵,心情難免抑郁。
抑郁之下,倦怠飲食,人比剛進宮時瘦了好幾圈。
再加上日日算計,處處爭強,身體越發不好了。
經此一嚇,夜間便發起高熱來,三日方退。
退熱之后,人又瘦了一圈不說,精神都有點恍惚了。強撐著去給太后請安,說話也總是忘詞。
太后瞧著可憐,免了她的請安。奈何僖妃一生要強,還是每天過來打卡,按時開早會。
倒是沒什么精力再搶德貴人的孩子了。
為避嫌,德貴人隔了幾日才去慈仁宮向郝如月三人道謝。
因綠云和僖妃互動頻繁,把屬于惠嬪和榮嬪的分工都給做完了,兩人不過幫了幾句腔,自然不敢居功。
主意是郝如月出的,薩滿那邊也是郝如月出面溝通的,自然郝如月居功甚偉。
惠嬪真的很好奇,忍不住問郝如月“薩滿一向以通神自居,眼高于頂,你拿什么求的他”
如果薩滿那么好求,宮里恐怕早亂套了。
郝如月眨眨眼“真薩滿哪里是我能請動的。”
“”
她還真托顧問行去求了,結果薩滿聽完直接端茶送客,連乾清宮大總管的賬都不買。
可顧問行這個乾清宮大總管也不是白混的,薩滿不給他面子,他就去找薩滿的弟弟,同時也是薩滿衣缽的繼承人。
與薩滿那個倔老頭相比,他的弟弟明顯更好說話。
薩滿的弟弟與薩滿本人同父同母,面容和身量都很像。雖然年紀小很多,但臉畫上油彩,穿上專業服裝后,幾乎就是薩滿的完美復刻。
當然,這事做得隱秘,郝如月是不會出賣顧問行的,給惠嬪她們解釋也是點到即止。
郝如月這邊點到為止,康熙抓著顧問行卻問得仔細“請不來真薩滿,請假的。顧太監,她許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樣為她賣命”
顧問行覷著皇上的神情,又看提溜著弟弟,明著是來
負荊請罪,其實是給他告狀的薩滿,干錯利落地滑跪認錯“皇上,奴才糊涂,還請皇上治罪。”
皇上瞪他一眼,顧問行越發肯定皇上沒真生氣,只不過看老薩滿太生氣,給他點面子罷了。
誰知老薩滿鼻孔一哼,并不買賬“皇上,顧總管褻瀆神靈,是大罪,不能輕輕揭過。”
給臉不要臉,顧問行跪伏在地,在心里給只通神不通人情世故的老薩滿點了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