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藩平定,,真正完成天下一統,康熙皇帝才算對漢人放下戒心。
太子也是在那時候出閣讀書的。
可那時太子都十三歲了。
從現在算起,還要再等上八年。
八年之后,太子到了青春期,想管都管不得了。
難道這一世有她在,照樣要眼睜睜看著太子走上不歸路嗎
當然不能
于是郝如月鼓足勇氣,揚起笑臉說“太子年紀還小,學習四書五經不一定非要大儒來教,可以找些年輕有為的飽學之士擔任侍講。據臣妾所知,旗人里大儒不多,但飽學之士還是不少的。”
每年的進士里頭也不全是漢人。
郝如月不敢挑戰帝王的戒心,卻打算另辟蹊徑,先搶救一下太子“再說學習四書五經需要一定的人生閱歷,太子現在學也不一定全能學懂,也不可能只學一遍。現階段可以先找旗人中的飽學之士講頭一遍,等太子年紀大些,有了辨別是非的能力,再讓漢人大儒講第二遍。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就是這個道理了。”
大儒非一代能成,需要家學淵源。旗人才入關不久,所謂的上三旗貴族多是武將,帶兵打仗沒問題,看見書本就頭暈。
旗人中間少有大儒,教不了大學,那教一教小學和中學應該沒有問題。
然而她在說教育上的事,康熙所想卻是別的“飽學之士誰是飽學之士你不妨提個名字出來朕聽聽。”
郝如月想了想“兩榜進士應該算吧。”
兩榜進士放在現代那可都是清北的苗子,很多還是省狀元級別的人物,教太子這個幼兒園中班的學生綽綽有余。
康熙聞言垂下眼睫“你是不是想說揚州學政”
說完還輕輕撣了撣衣裳,好像有什么臟東西似的。
若是納蘭能回來教太子那敢情好,納蘭學識淵博,太子也愛聽他講課。
可看皇上這樣子郝如月抬手摸了一下鼻子“揚州學政固然好,可人家剛剛喜得嫡子,福晉還在做月子,也不好叫人家夫妻分離。”
沒人提康熙差點忘了,容若去揚州赴任之后,似乎與福晉過得還不錯,盼了多年終于有了嫡子。
“豐臺的善堂早關了,容若的情況你從何處得知”
見問,郝如月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從何處得知,臣妾便是從何處得知。”
原來是太后。
也對,容若的福晉是太后的堂侄女。自打容若調任揚州學政,他的福晉時不常就有書信送進宮中。
這事太后與他說起過,他也是點了頭的。
其實郝如月心里還真有個合適的人選,此人正在戶部任職,被調去蕪湖收關稅也有好幾年了。
于是試著提醒皇上“據臣妾所知,旗人當中才學能與揚州學政比肩的,還有一個。”
康熙一時還真沒想起來是誰,連著提名了幾人都不對,郝如月就道“富察家的馬齊,皇上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康熙氣笑了“皇后還真是舉賢不避親呢。”
郝如月挑眉“赫舍里家與富察家可沒有親,便是有也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
康熙反過來提醒她“不是議過親”
郝如月“”
“皇上故意刁難,臣妾無話可說。”當時還沒到議親的程度,兩家只是見過一面,馬齊就調任蕪湖收關稅去了。
腦中劃過一道閃電,郝如月不可置信地看向皇上“如此隱秘的事,皇上怎會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