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如月招呼四阿哥到自己身邊來,拉著他的小手,溫聲說“小四是皇子,想養只狗狗有什么難的。宮里有貓狗房,回頭去挑一只養便是。只一樣,挑溫順些的,別咬著自己,也別咬著旁人。”
四阿哥立刻止住哭,歡喜地睜大眼睛,重重點頭“小四聽皇額娘的話”
郝如月叫來芍藥“你帶四阿哥去貓狗房挑小狗。”
四阿哥樂的直蹦“皇額娘,我還能叫它小白嗎”
郝如月莞爾“你別挑一只黑狗叫小白就好。”
四阿哥咯咯笑著,被保姆抱起,隨芍藥出去了。
后來,四阿哥又挑了一只雪白的哈巴狗,仍舊取名小白。
隔三差五,德嬪過來給太子送里衣,都會帶著四阿哥和他的小狗。
宮里貓狗房里的小動物都經過馴養,調教好了,才敢抱給貴人養。
小白也是一樣。雖然才幾個月大,性格活潑,卻不是很愛叫,并不會吵人。
哪怕很餓的時候,有人搶它的食物,它頂多不滿地哼哼兩聲,根本不咬人。
所以這會兒聽完四阿哥告五阿哥的狀,郝如月都驚了。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狗咬人,人咬狗,她都見過,可那些都是比喻。
真人版的人狗大戰,還是人先咬了狗,委實令人震撼。
她問德嬪“五阿哥為什么要咬小白”
不可能是餓極了,太后的馬車上還能缺吃的嗎
就在郝如月腦補到五阿哥基因變異,或者狼人血脈覺醒的時候,四阿哥斷斷續續把整件事講了出來。
之后德嬪才想好措辭,補充了一些,算是把事情講清楚了。
起因是五阿哥在太后的玉攆里鬧騰,拿打人當游戲,把太后吵得頭疼,便傳了德嬪和四阿哥過去陪五阿哥玩。
奈何五阿哥從小跟著太后學蒙語,不怎么會說滿語和漢語,而四阿哥只能聽懂一點蒙語,就這樣雞同鴨講地玩了一陣
。
然后五阿哥看見了小白脖子上的金鎖,跟誰都沒說,上手就去扯。
扯得小白嗷嗷叫。
就這樣,小白都沒咬人。
四阿哥也沒慣著,一把推開五阿哥,將小白抱在懷中安撫。
五阿哥被推了一個屁墩,氣得嗷嗷叫著撲過去咬小白,結果兩敗俱傷。
“皇額娘,太醫要打死小白給五弟治傷。”四阿哥哽咽著,幾乎發不出聲音。
五阿哥再如何壞種,到底是皇子,如今被狗咬傷,太醫肯定要全力救治。
古代也有狂犬病的案例,中醫的治療方案是將狗腦敲開,取腦髓敷傷口。
沒人關心小白是不是瘋狗,也沒人關心小白為什么咬五阿哥。總之五阿哥被狗咬傷,必須用咬傷他的那只狗的狗腦敷傷口,確保治療效果。
小白注定保不住了,郝如月將德嬪母子留在了自己的鳳攆上,走下馬車去看太后。順便吩咐殺狗的時候走遠些,不要驚了圣駕。
太后和了半輩子稀泥,這會兒碰上五阿哥這坨爛泥,也是欲哭無淚。
太后才接手五阿哥的時候,鬢邊只是花白,今日郝如月湊近一看,竟全白了。
“皇后,你可算來了。”太后看見郝如月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你再不來,我也要去找皇上。”
說著看了一眼疼暈過去的五阿哥“這孩子太鬧騰了,我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