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裝過的侍衛前去敲門,曹家門房開門看了一眼“誰啊”
見面生得緊,便問“找誰”
侍衛回答找曹寅,那門房鼻孔朝天“是來拉關系的,還是來送禮的”
侍衛說拉關系的,門房上下打量他,又伸著脖子朝他身后看去,瞧見馬車還算氣派,臉上也沒有多少笑模樣“規矩知道嗎”
侍衛搖頭說不知,門房“嗤”一聲“不懂規矩就去學。”
說著便要關門,侍衛忙攔住,虛心問去哪里學,門房不耐煩道“愛去哪兒學去哪兒學,學不會別來”
大門關閉,侍衛只得折返,把情況稟報給康熙。康熙氣笑了,對郝如月說“還真讓你猜著了,曹家好大的氣派”
吃了閉門羹,郝如月還
笑“這里的規矩二郎可懂”
康熙是先帝的第二個兒子,沒登基之前稱二阿哥,所以這回微服出巡,郝如月喊他二郎。
康熙想了想,招來剛才那個侍衛耳語幾句,又讓他去叫門。
門很快開了,門房見還是剛才那個人,諧謔道“這么快就學回來了”
侍衛應是,當場塞了一個荷包過去。門房看他一眼,接過荷包掂了掂又扔回去,說了一句“打發要飯的呢”就要把側門關上。
十兩銀子還嫌少,侍衛都驚了,這曹家的門檻可夠高的,于是自作主張又遞了一個荷包過去。
出門在外,每個侍衛身上都裝著幾只荷包,以備路上不時之需。
門房接過去,這才勉強收下,皮笑肉不笑地說“拜帖呢把拜帖拿來。”
江寧織造是五品官,曹璽死了,曹寅接手,只不過是個協理,連五品都夠不上。
可誰讓曹寅的額娘是皇上年幼時的乳母呢,侍衛壓著氣回答“臨時登門,沒有準備,勞駕進去通報一聲,就說京城的二爺到了。”
曹寅做過好幾年御前侍衛,曾跟著皇上在京城周邊微服私訪過,哪怕過去這么多年,也應該知道從京城來的二爺是誰。
然而閻王好斗,小鬼難纏,別說見曹寅了,便是連大門都進不去。
門房一聽氣樂了,嘴撇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知道這是哪兒么曹家江寧的曹家跟誰倆在這兒爺啊爺的”
一著急盛京口音都彪出來了。
之后不管侍衛如何解釋,荷包也不還了,大門也叫不開了。
“這怎么不給辦事,連銀子也還不了呢”御前侍衛哪里受過這種氣,今天也是開了眼了。
不想暴露身份,康熙也沒轍,坐在車里看了一眼天色“這個時辰曹寅該下衙了,咱們就在這兒等他。”
結果也不能夠,曹家門外不許逗留,很快有家丁出來清場了,康熙“”
眼看到了飯點兒,幾個孩子也餓了,光吃閉門羹可不行。
一行人來到酒樓,要了二樓一個臨街的雅間,康熙靠窗坐著,笑問上來點菜的伙計“江寧織造曹家的門很難進啊”
那伙計見這一家人衣著普通,陪笑說“客官若是來投親的,別走前門,邁進門檻就要幾十兩銀子。從前門進的不是富商就是官老爺,一般人家哪里拿得出這么多進門費。”
康熙來了興致“哦投親還有別的門道兒”
伙計應一聲,給指路“投親繞到后面的街上,找周嫂子,便宜些。周嫂子是曹家內門里的二等仆婦,在主子面前有些體面,找她只用五兩銀子就能帶進話去。”
不過見是不見,就只能等主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