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匆忙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而且腳步聲聽起來有點怪。
好像是皮鞋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細高跟踩在地板上的噠噠聲。
她不是死了嗎,死在了康熙前頭。閉上眼的時候,他還在一遍一遍喊著她的名字,問她的來時路怎么走。
她哪兒知道怎么走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又怎會知道如何回去。
之前那樣說,不過是為了安慰他,哪知道他還記在了心里。
帶不了他,帶不了一點,這回恐怕要食言了。
腳步聲過后,是“砰”的一聲關門聲,郝如月被震得下意識睜開眼睛。入目是白色的墻,和現代原木家具,郝如月揉了一下眼睛,愣了半天才想起來這里是哪兒。
醫院。
是穿越前,她所在的那家醫院。此時她的爺爺,建山集團董事長正躺在里間的病房接受治療。
而她剛剛和爺爺結束了一場不太愉快的有關繼承權的對話。
爺爺說可以把建山集團的繼承權交給她,但她必須保證拿到繼承權之后,不許再找二叔、三叔和小姑他們的麻煩。
她沒同意。
爺爺用公司上市相威脅,說這時候不能鬧出任何丑聞。她點頭同意,并表示會用自己的方式讓二叔、三叔和小姑他們為當年的車禍付出代價。
爺爺氣得不輕,抖手指著她,最后暈厥,引起病房監護設備報警,很快有醫生和護士跑進來。
她走到外間休息,睡夢中心臟劇痛,之后穿到了清朝。
郝如月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病房外間,和二叔、三叔、小姑熟悉又陌生的臉,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好吧,她這是穿回來了,還完美地接上了之前的劇情。
郝如月靠在沙發上,保持了一段時間原坐姿,生怕刺激到心臟,再當場猝死一回,讓眼前這三個人逍遙法外。
“郝如月,董事長重病住院,你為什么不通知我們”不出預料,第一個向她發難的人是她的好三叔。
說來也巧,原主有一個好三叔,她也有一個。
只不過原主的好三叔有腦子,她這位好三叔沒有。
屬于又蠢又毒的類型,平時還是個炮筒。
郝如月緩了一會兒,感受到心臟沒有異樣,這才變換坐姿。
她坐直身體,翹起二郎腿,同時朝前伸了伸腳尖。用細高跟的鞋尖將她那“炮筒”三叔逼得后退一步,與她保持合適的社交距離。
“你們現在不是知道了嗎”郝如月并沒看“炮筒”三叔,轉而看向這三個人的主心骨,她的好二叔。
放在穿越前,有人敢離這么近指責她,郝如月高低得跟對方吵一架。
可她做了五十幾年優雅的大清皇后,已經把優雅刻在了骨子里,才不稀罕跟人吵架。
也更加懂得了什么叫擒賊先擒王。
“裝什么裝,要不是你封鎖了消息
”三叔嘴太快,根本不給二叔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