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在執行任務之前,但凡能先問一下他,或者讓林淵他們接手這任務會會今天的結果會截然同
九條活生生的人名,九與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許久,張少校才從牙關中顫抖著擠一句敢置信的“你知道”
林淵垂下簾,突然敢直視張少校的目光。
張少校卻已注意到林淵此刻的表情變化,他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你知道你既然知道,為什么把這些情報早點告訴我們”
他抬起手,突然用力朝著自己的臉扇去。一聲清脆的響聲后,張少校右臉留下五根清晰的手指印。
“如果我早點問你該多好如果我下命令前能再謹慎一些”
張少校捂住臉,兩行清淚從掌心悄悄滑落。
男兒有淚輕彈,現實卻輕易打碎了他的幻想。他們的有努力,有犧牲,卻抵上穿越者輕飄飄的一句。
大腦深處緊繃的弦就這么轟然斷裂,張少校靠著樹根癱坐在地上,目光無助,充滿了絕望,他喃喃道“林淵,你能能告訴我我們這些沒有被選中的普通人,真有資格在末世活下去嗎”
“其實我”
林淵的回答張少校并沒有聽見。精神與身體的雙重崩潰讓他就這么昏死過去,幾天前還意氣風發的青年軍官,此刻憔悴仿佛蒼老了二十歲。
寂靜的森林中,林淵沉默地抬起手,著自己的臉頰同樣落下一重重的巴掌。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安學義派來接應的人很快就帶走了受傷與犧牲的士兵。造成事故的魔籠草也被蘇沐提前制服,并取走了隨時能引發爆炸的魔力精華,將之一起交給了前來接應的士兵。
知為何,蘇沐并沒有在士兵面前隱藏自己的存在,這讓位于市但一直關注著現場的安學義十分意外。
目送士兵們離開后,蘇沐便直接返回了林淵身邊。和他們分開的林瑯已重新歸隊,兩人各自靠著一棵樹站立,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平靜,仿佛在等待某契機將之打破。
“蘇沐來了”林瑯側頭看了他一,站直了身體“既然他來了,林淵,你也別扭扭捏捏。我知道你有要我們說,在我們面前有什么好糾結的”
林瑯的卻并未讓蘇沐露或驚訝或好奇的表情,仿佛他早就猜到之后會發生什么。
林淵苦笑一聲,有些無奈“果然還是瞞過你們。”
他們太熟了,熟到只要一神,就能夠猜彼此的想法。
“我”林淵垂于身側的雙手顫抖地緊握,他的目光逐漸變堅定“我想要公開身份。”
林瑯和蘇沐沒有說,只是靜靜打量著他的目光,似乎想要觀察他究竟是一時沖動還是深思熟慮。
林淵敢去看伙伴們的目光,他低下頭,藏住中一閃而過的狼狽,卻仍然執著愿意松“這段時間我一直反反復復做著初到帕爾納基時的夢。從最初穿越,到帕爾納基的四百年人生,我其實一直都沒有看清我真正想要什么。我一度以為只要能夠追上你們,變成和你們一樣優秀的人,我就能擺脫內耗,擁有真正的自我,于是我拼了命追求力量,追求強大。我以為我只要見證足夠多的風景,就能撫平心中的焦慮。我真的做到了這一切,我卻只感覺到無盡的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