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血足足流了小半盆,吳天轉頭看去,只見盆中血液猩紅中透著黝黑,一股濃濃的腥臭夾雜著難聞的藥味,聞之令人作嘔。
空明大師將木盆拿走倒在屋外,隨后進屋。
“施主不必驚訝,此乃放血之法,可保施主暫時無性命之憂。”空明大師見吳天略有驚訝,便解釋道。
“無妨,大師盡管下手便是,您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吳天淡淡一笑說道。
“施主尚在養傷期間,我本不該將病情告知,但施主一在追問,那老僧便據實稟告了。”空明大師緩緩道。
“施主身上的毒素遍布全身經脈,并且纏入臟腑多日,發作時全身呈現黑紫,氣脈閉塞,與死人無異,老衲遍查醫學典籍,實在不知施主所中何毒。”空明大師嘆了口氣說道。
吳天聞言心中薄涼,空明大師既如此說,那自己這條命恐怕早晚要丟。
“施主不必過憂,此毒毒性猛烈,換做常人,恐怕早已命下黃泉,但奇怪的是,施主不但不死,毒性反而纏入臟腑,故而施主才能活到今日,此種情況,老衲平生僅見,也許是施主功力深厚的緣故。”空明大師寬慰道。
吳天淡淡的笑了笑,即便空明大師所言不虛,但此毒一日不解,自己便是個廢人,就算能夠茍延殘喘,那也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徒增苦痛罷了。
這樣活著,還不如用最后的時間,完成未了之事,吳天在塵世還有留戀,不想帶著遺憾離開。
“空明大師,我想知道,如果任由毒情發展,我還能活多久?”吳天沉默了半天,終于問道。
空明大師聞言愣了愣,隨后便看穿了吳天的想法。
“施主,情況沒有你想像的那么糟糕,雖然老僧沒有辦法化解此毒,但卻有辦法保護施主的性命,只要施主聽從老衲的建議,一月內按時治療,便可將毒情控制。”空明大師嘆了口氣解釋道。
一月么?吳天喃喃自語道,一月后,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施主寬心,老僧定當竭盡全力為施主解毒,時候不早了,施主安心靜養。”空明大師雙手合十,對著吳天施了一禮后,退出房去。
吳天失血過多,身體也很虛弱,昏昏沉沉的沒多久也睡著了,只是期間被阮琪璐叫醒了兩次,服藥后又很快睡下。
轉眼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吳天感覺精神好了不少,便起身下床活動。
“咦?你醒了?”阮琪璐正在院中擺弄花草,見吳天出門,盯著他的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怎么,我一身的針眼有什么好看的?”吳天調笑道。
“還說呢,要不是師傅給你放血,你早就死了,不過也是奇怪,像你這樣全身血液幾乎放空的人,多半也是逃不過一個死字,可你竟然幾天便能下地了,真是怪哉!”阮琪璐驚奇道。
吳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雖然不是專修體術,但多年來的修行,身體也早已變得強如鋼鐵,傷勢幾乎痊愈,只是奇毒纏身。
院中種滿了各種花草,吳天連名字都叫不上來,而阮琪璐把玩的那柱花草十分鮮艷美麗,在這滿園春色當中,頗有一枝獨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