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黑苗族處處透著詭異,想直接消滅這么多人,更是下下策。
倒不如控制了族長,一勞永逸。
大帳里還亮著火光,在半撩開的大帳門前,跪著一個年歲與拓拔珪相仿,卻頭發全部白了的中年男人。
他沖著大帳作揖磕頭,口中小聲的念念有詞,讓沒辦法散開意念的吳天,走近了才聽清,他說的竟然是漢文。
“貪碌鬼仙在上,信徒拓拔堯,舍棄世代相守之巫術,信奉鬼仙,多年來供奉不斷,更是沒有動搖過半分對鬼仙的信仰。”拓拔堯的頭重重磕在地面上,發出幾聲悶響。
“如今我黑苗彈盡糧絕,已經沒有了退路。這是最后一批供奉品了,信徒在此立誓!只要鬼仙保我黑苗之后的大戰能勝過白苗,擒下賊人拓拔珪,從此往后,愿每次獻上兩倍供品侍奉鬼仙大人!愿鬼仙大人保佑!”拓拔堯說完最后一句,轉頭用苗語向身邊的族人說了什么。
族人上前一步撩開大帳,門口赫然綁著年輕的一男一女。
這還是吳天在黑苗族看到的第一個女人。
年輕女人昏迷不醒,年輕男子則嘴被堵住,對拓拔堯怒目而視的不住掙扎著,妄圖掙脫身上捆綁的繩索。
族人把男人口里的東西取下。
男人的聲音爆斥而出,“公父!你瘋了!你居然一直和這樣的邪物做交易,還用自己的族人作貢品!要是讓大家知道了,該有多心寒啊。”
事關重大,阿瑟那不敢叫嚷得讓其他族人都聽見,只好用漢文想拓拔堯質問。
面對阿瑟那的質問拓拔堯沒有回答,阿瑟那抖著聲音,“而且你現在要用烏勒去做貢品,她……她肚子里可是還有我的孩子啊。”
“阿瑟那,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公父也是迫不得已,族里已經沒有其他女人了,被你藏起來的烏勒她是族里最后的女人了。”拓拔堯長嘆出聲,眼睛落在昏迷不醒的烏勒身上。
阿瑟那目呲欲裂,“難道那些你說送回去安置在后方的女人,都已經——”
拓拔堯緩緩站起,“是的,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阿瑟那,我的孩子,等我們打下了白苗,你就是下一任的族長,到時候你想要什么女人沒有,你又何必在一根樹上吊死。”
他的表情已經接近癲狂,“我們黑苗族躲在毒瘴深處,見不得光,沒有資源。白苗族明明還有很多未開化的莽夫,但卻豐衣足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從來都不是公平的,想要什么就只能去爭,去搶!”
阿瑟那看著他這個模樣,緩緩搖頭,“瘋了,你瘋了。”
拓拔堯示意旁邊的族人上前繼續,那族人拔出鋒利的匕首,尖端指向昏迷不醒的烏勒。
“阿瑟那,我的孩子,我今天就是讓你看著這一幕,你會明白公父的苦心的。”拓拔堯走近了慈愛的看著阿瑟那,摸著他的頭。
要看匕首就要刺入烏勒的咽喉,匕首卻忽然被飛來的石礫打飛,隨即一道聲音炸雷般響起。
“哈,瞧我看到了什么?一個只能靠獻祭族人的廢物族長?”
“誰!”拓拔堯猛然回頭。
吳天的身影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