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哪個‘鬼仙’降臨人間呢,原來是老熟人啊。”吳天沉下臉,聲音里醞釀著滔天恨意。
“吳天,你還真是陰魂不散。”黑氣聚集而來,凝聚成一個半人虛影,那讓吳天再熟悉不過的鬼氣,正是仇鬼生!
“仇鬼生,你也有今天。那日與佛魔前輩一戰,怕是受了不輕的傷吧。好歹也是曾經酆都只手遮天的人物,如今卻縮在這么個窮鄉僻壤,裝神弄鬼來養傷,你仇鬼生可真是太體面了。”吳天毫不猶豫的嘲諷道。
雖然吳天說得這么肆無忌憚,實際上就算仇鬼生現在重傷在身,他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勝過仇鬼生的。
但是同理可得,仇鬼生也沒有辦法對吳天怎么樣。所以奚落仇鬼生一番,可謂你不爽了我就開心了。
“呵,還是那么牙尖嘴利。吳天,你真是個好小子。”仇鬼生深深的看了吳天一眼。
“多謝夸獎。”吳天露出牙,皮笑肉不笑。
忽然,他桀桀笑道,“那就送你最后一份大禮吧。”
鬼氣凝聚而成的人影倏忽破碎,鬼氣四處散溢。在看到鬼氣落在之前拿匕首的黑苗族族人身上,那猛然迅速朝他們撲來的動作,吳天眼皮一跳。
“小心!”阿瑟那高聲提醒他。
吳天抓住那黑苗族族人的手,擰斷手腕扔了出去。
他趕忙解開阿瑟那和烏勒身上的繩子,那邊失了神智的黑苗族人已經拿匕首割下了拓拔堯的頭顱。
“公父——”阿瑟那悲痛萬分。
不論拓拔堯做了多么十惡不赦的事,他也始終是阿瑟那日日相處的家人。
可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
阿瑟那咬牙背起了烏勒。她是他最愛的女人,而她的肚子里說不定就是黑苗族唯一的血脈了。
“大俠,這邊走。我那些族人應該都被控制了,他們都在漸漸蘇醒,不多時就會圍過來。這邊是營地里帳篷駐扎比較稀少的地方,人沒有那么多,跟著我往這邊走就是了。”阿瑟那看向還提著墨冰劍的吳天。
他已經打心底里佩服這個中原人了。
他們沒有走出多遠,聚集來的黑苗族人就越來越多。每個人身上都帶著鬼氣,墨冰劍可以將他們冰凍,卻無法將他們殺死。
鬼氣吸取著空中漂浮著的黑色氣息,用于修補受傷的黑苗族人。而這當中說不定還有吳天的意念,一想到自己居然也算為這些行尸走肉般的東西出過力,吳天的臉色就不太好。
無法殺死,也不能直接暴力毀滅這一切的事實,讓吳天愈發煩躁。
終于,他們被圍困了,進退維谷。
吳天帶著一個對族人下不了手的阿瑟那,還有昏迷不醒的烏勒,饒是他有三頭六臂也逐漸左支右拙,對付不了這么多癲狂的黑苗族人。
憾天劍蠢蠢欲動。
吳天幾乎要忍不住那暴虐的念頭。
空聞大師的囑咐在他腦海中響起。
“化魂**乃至邪功法,數千年前,鴻鈞道祖修為何其深厚,也因修煉化魂**,至使身處陰煞,終日無法自拔,最后落得個走火入魔,身死魂滅的下場……”
他吳天,又怎么能被輕易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