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在白苗又待了兩天,七天時間眼看就要過半,饒是吳天也從一開始的胸有成竹,漸漸變得有些焦急起來。
可是整個苗疆有資格修習巫苗之術的,唯有大祭司一人。
“小兄弟,不是我們不想讓薩統大祭司跟你走,實在是黑苗兵現在并入白苗,又神智混沌,都僅靠薩統大祭司一人的醫治,現在實在是抽不開身啊。”拓拔珪面露為難,連聲向吳天解釋。
“現在還有多少人沒醫治?大概還需要多久?”吳天問。
“不過半數,大概還需要三天,速度最快也就這樣了。”拓拔珪拱手解釋。
“這可怎么辦……”吳天一時犯了難。
三天又過去,七天的時限只剩了一天。
他自己回去倒是只要半日,可還帶著一個年事已高的薩統大祭司,可就不能全速趕回了。
時間一過,虺的性命只怕兇多吉少。
阿瑟那撩開大帳走進來,看到他們面面相覷,向吳天提議道。
“其實還有別的法子。”
“哦?阿瑟那快說,你還有什么好辦法。”吳天趕忙望了過來,目露期待。
阿瑟那見他對自己這么有信心,也不扭捏,當即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薩統大祭司年事過高,就是想一日救治完所有的人也有心無力。我黑苗雖然從公父那一輩起,舍棄了供奉修習巫苗之術的大祭司,但是原苗疆一半巫苗之術的傳承,卻還是在我黑苗的。”
“阿瑟那小子,你說的可是當真?”蒼老的聲音帶著激動,從大帳外傳來。
走來的正是白苗族薩統大祭司。
薩統大祭司年歲確實很高了,頭發全白,臉上溝壑縱橫,手拿木質長杖,長杖上用布和各色羽毛裝飾著。
雖然看起來沒有架子,但是在這個苗兵尚且穿著原始的地方,薩統大祭司卻有一身灰撲撲的長袍,其地位可見一般。
“自然,薩統大祭司為我族人醫治,勞心盡力。現在黑苗族已稱不上一族,我也孑然一身,自當奉上巫苗之術的另一半傳承,也算是謝過薩統大祭司的所作所為。”阿瑟那神情誠懇,他本就不想欠別人什么。
“好啊,好啊,好……”薩統大祭司撫著胡須,聽完阿瑟那一番話,幾乎老淚縱橫。“要是能在我有生之年簡單巫苗之術的完整傳承,實現了歷任大祭司的心愿,老夫也算沒有白來世間一遭。”
阿瑟那很能理解面前激動的老人,猶豫的眼神又落到了吳天身上。“只是……”
“阿瑟那,只要是我吳天能幫上的,但說無妨。”吳天微笑道。
阿瑟那越發佩服感激這個中原人來。
“我們苗疆鄰海,并不事生產,都是以海產為生,所以黑白兩族割裂之后,被趕去森林中心地帶的黑苗族才會生存得這般艱難。但是我們的根還是在海里,所以黑苗族先人把巫苗之術剩下的那一半傳承,藏在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