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鼠都是爬著走的,但她很不習慣,索性直立起身子走路。
平衡性有些難掌握,走起來搖搖晃晃就像個醉漢,不過好歹還能堅持下來。
它來到辦公桌的邊緣,往下看看,那是讓她頭暈目眩的高度,但似乎并不用擔心,因為桌子和床鋪只隔著極窄的一段距離,即便是這副不擅長運動的身體也能夠輕松跳過去。
而她也正是這么做的,只一個加速沖刺便騰飛起來,穩穩地摔在柔軟的被子上。
大倉鼠從被子上爬起來,先是看看房間門的方向,在看見那里風平浪靜不像是有人要進來的樣子后便將腦袋埋進被子里深吸了一口。
她不知道自己這么做的目的和意義是什么,在經過虞良的那一番話之后,她已經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歡上了虞良,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總感覺一切鋪墊都到了,她要是不這么做就有違良心。
嗯,沒錯。
虞良的被子里帶著一種清爽的氣味,可能是柚子海鹽雪松一類的東西,她沒有仔細研究過香水,所以分辨不出來。
被子很軟,所以大倉鼠便在床上蹦跶起來,這可比待抽屜里有意思多了。
耍過一陣子后,她便有些累了,看著虞良的枕頭,突然覺得自己的牙有些癢癢,需要好好磨一磨。
呃
不行不行,怎么真的變得和寵物一樣了。
大倉鼠飛快地搖搖頭,然后便從床邊跳到地面上,這樣的高度她承受得了。
她在整個房間里溜達一圈,然后打開了虞良的衣柜,跳進去翻了翻,成功從一堆衣服里找到一袋火腿腸。
先是一驚。
隨即疑惑。
倉鼠能吃火腿腸嗎
算了,還是不給虞良添亂了。
她百無聊賴地向著,然后看向門口,那里依舊沒有動靜。
虞良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啊。
大倉鼠躺倒在衣服堆里,能玩的東西都玩了一遍,現在她只覺得百無聊賴。
似乎只有睡覺這么一件事。
大概睡醒就能見到他了。
她這么想著,又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已是半夜。
虞良仍然沒有回來。
她終于開始擔心虞良的安危了,不安的感受縈繞在周身,這讓她急于做些什么,但她又不知道自己一只倉鼠到底能做些什么,于是只能唉聲嘆氣。
大倉鼠爬出衣柜,隨手帶上門,然后來到辦公桌前,向上看去,那是令鼠絕望的高度。
完蛋。
她現在才想起來自己回不去了。
不對,還有辦法上去。
她看見邊上那帶著軟質皮靠背的椅子,心中靈光乍現。
先將椅子推過來,然后抓住椅子腿中段的欄桿爬上椅子,最后用爪子勾住椅背成功登頂。
翻身滾進抽屜,她躺倒在抽屜里,揮舞一下爪子。
成功了。
“砰。”突然間,房門打開。
是虞良回來了
她頓時一喜,從抽屜里爬起來就看向門口的方向,但剛露出鼠頭便又縮回了抽屜。
不是虞良
那是個穿著工裝服的男人
宿管
她大概能猜到這人的身份,可是她不理解,為什么宿管能打開虞良的房間門
手電筒的燈光在房間里四處照射著,她小心地向抽屜里面爬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一只鼠膽瘋狂顫動,就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她縮在抽屜的角落,把自己包裹成一小團,一動也不敢動。
腳步聲在房間里繞了一圈,隨即離開,手電筒的光也一起離開。
“砰”又是劇烈的關門聲。
大倉鼠在角落里緩了好久,直到確認這個房間里不再有別人才放心下來。
似乎安全了。
她的心里突然沒來由地生出一陣委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