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需要改變它的屬性,從根本上改變它。
用“消”字符抹去8月9號這篇日記里的“它”,然后替換成“他”或者是“她”,就能將它的形態修改為人。
這也是它一直以來在暗示虞良去做的事情。
化人。
通過研究人類是行不通的,無論它對人有多么了解都不能使它幻化成人,只有在根源上修改它的屬性才能夠真正化人。
或許是有什么限制,它不能和虞良明說,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一步一步逼迫虞良想出來。
好在他的確想到了,現在最終走到了最后一步。
“消”只能消除一個字,如果有五枚“消”的話,虞良會考慮消除那一整句話,或許能夠直接從根源上抹除它的存在。
可惜并沒有,他只有一個“消”字符。
當然,即便有其他四個姓肖的游客進入動物園也沒有用,“它”掌握著絕對的控制權,只要將這幾個游客藏起來就可以了。
如果僅僅是抹消“它”這個字也沒有用,這句話在刪去“它”后就會變成“我發現了”,這樣依舊沒有限制它化人的能力。
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動物。
所以虞良的選擇似乎從一開始就只有一個,想要逃出去的話只有一個選擇。
這么做值得嗎
它在這個動物園里作惡多端,無所不用其極,最終還得到善果,成功化作人形,完成了自己的夙愿。
而之后它甚至能離開動物園去往其他地方,不知道又會做些什么惡事。
人性本善,但它壓根就不是人,就像是初代園長日記里說的那樣,它就是個畜生,就算以后變成人,它也只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
如果它跟隨他一起到了現實之中并大肆破壞,那么他回到現實還有什么意義嗎
“怎么了”兔柚看著虞良突然間的猶豫,差異問道。
虞良不假思索地回道“我能找到它,但前提條件是把它變成人,它可能會因此離開這個動物園。”
而如果不這么做的話,他永遠不能離開動物園,同樣的,許辭兮也永遠不能從那個扮演者游戲里逃脫出來。
“現在你是園長,你是上一代園長挑選出來的人,所以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就好。”兔柚并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將這個問題拋還給虞良,“我相信你,我們都相信你。”
虞良點點頭,在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壓力,身上彷佛背負起重擔。
若是有機會的話,他會整頓整個動物園。
他重新看向地面上的陰影“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可以幫助你化人,但你也要答應我,做人的話不能做任何違背法律和道德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么說有沒有意義,因為就算是人也不一定都重視承諾,更何況是它。
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來圖個心安。
地面上的陰影構建出文字圖樣。
“好”。
簡單的一個字,看不出其中究竟有多少誠意。
虞良翻開日記本,翻到8月9日那一天的日記,然后捏起“消”字符消除“它”這個字,取而代之的便是“她”,自此之后,所有的“它”都變成了“她”,彷佛從那天起歷史便發生了改變。
8月9日
我發現她了。
8月11日
她會出現在任何地方,她在影子中穿梭。
她可以變成任何動物,包括人。
她想出去,她能出去。
我不想讓她出去,任何動物都不能離開這間動物園。
8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