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過,借過。”
此刻,房間內腳步聲凌亂,人多口雜,陰樂也不間斷地撩撥著虞良內心的煩躁。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種煩躁逐漸就會變成一種痛徹心扉的感傷,仿佛真的在經歷生離死別。
“你說,剛剛右邊那口棺材是不是動了一下”宴席上的一個賓客問了一句。
這句話就像是直接出現在虞良心里的那樣,所以即便隔著棺材他還是聽得很清楚。
右邊的棺材
那不就是許辭兮的棺材動了一下
“誒,可不興亂說。”
“剛剛我還看有只黑貓從棺材上過去了,你說會不會誒怪我,不能瞎說,這許家的姑娘也是橫死才沒幾天,不能瞎說。”賓客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似乎在責怪自己。
“不過話又說回來,許家姑娘是什么時候死的好像是十一那天吧到今天好像就剛好是是不是想家了,回來看看,結果剛好沖了喜事。”另一個賓客則是說道。
虞良在棺材里聽得微微皺眉,之前還是月亮兩面的斗法,現在這陰婚怎么就帶上點中式恐怖的味兒了
不過說起來,剛進副本就有“天天吉歷”這種看黃歷的軟件,他的房間里還有一個寫滿刻度的黃銅水盤,看起來也是偏向于中式風格。
倒也不算突兀。
所以這次的副本原先就帶有很濃厚的中式色彩,只不過他一直沒怎么在意。
倒是和以往的副本完全不一樣。
他開始琢磨起這兩個賓客的話語。
許辭兮是什么時候死的
根據之前她的說法,她只有十月初十的記憶,所以他猜測她死在了十月初十這一天。
現在聽這賓客的說法,許辭兮實際上是死在十月十一。
這點倒是出入不大。
因為許辭兮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死的,所以失去了死亡當天十月十一的記憶也很正常。
那么算算日子,十月十五就是死后的第五天,十月十五之后時間回朔,就是今天十月初六
就是第六天。
人死之后,會在頭七這一天的子時回魂,選擇回家看看。
過去的時辰算法和現在不同,每一天都是從子時開始的,而子時是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
距離這個時間
虞良看看手機。
還有幾個小時而已。
棺材里的虞良算出日子,不由得驚訝起來,他居然漏了這么重要的信息。
想到這一條的他也不禁皺眉。
十月初七就是許辭兮的頭七,那許辭兮為什么要在十月初六就來找他
提前踩點嗎
倒是有可能,畢竟他那里嚴格來說并不算是她的家,提前過去看看他在不在家,那也對。
找他是正常的,原本是該回家的,但由于這個副本里壓根沒有她的家,所以她盯上唯一熟識的虞良,那也是合理的。
可是在十月初七
頭七
是不是犯沖了
虞良只是隱隱有這種概念,頓時感覺到頭皮微麻。
這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在腦海中拼命回憶著關于這項習俗的一些概念。
現實里的他確實寫過一些民俗靈異方面的故事,但往往并不深入,深入寫就有封建迷信的風險。
反正也不能出版或者是發表,所以他也就沒有深入尋究做調查,現在要用到相關內容的時候,他的大腦就有些卡殼了。
記憶有些混沌,只能勉強找到關于“頭七”習俗的只言片語。
虞良年紀也不大,這些東西還是老一輩比較懂,他基本上是兩眼一抹黑,對“頭七”全部的印象都來自一些恐怖片。
思索一會兒,他腦海中的印象也逐漸清晰起來。
對,就是犯沖了。
女性在頭七這天撞七的話便是犯沖,是大兇兆,意味著黃泉路上不好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