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預感的來源自然就是哨獸。
如果這個房間僅僅是樓下房間的未來,那么哨獸只該存在于他的宇宙才對。
多余的哨獸不該存在。
難道說上下兩層樓是獨立的時空,一比一的實時復刻,只不過中間有四個小時的時差
虞良的心里生出一項猜測,其實他的心里對哨獸的來歷還有另外一重猜測,只是這種猜測不太好真的說出來。
有些忌諱。
很簡單,他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里死了。
“現在”以后的幾個小時中,他死了,所以哨獸失去了宇宙的管束跑了出來,又恰巧被冒險家撞見,于是追逐起了冒險家。
這才算是形成了一個完全的閉環。
虞良想到這里,心上平白多了一層陰云,但他并沒有怎么慌亂。
這么多次副本下來,時空類的怪談并不算少見了,就像是之前遇見過的寒號鳥,又或者是月亮副本中的鬼新娘許辭兮。
這種時空類怪談其實更容易解決,只要找到其中符合邏輯的點并加以解決就行。
怪談不合邏輯地誕生,但怪談衍生出來的時空是符合邏輯的,否則連怪談本身都無法立足。
虞良又在這個實驗室里轉悠一圈,記下幾個關鍵的點。
“走,上樓看看。”他沖著鐘晨說道,轉身上了樓,他要將整層樓都搜一遍,看看會不會有其他的進階哨獸隱藏其中。
最好的結果就是虞良無法在這棟樓里找到其余的進階哨獸,這說明進階哨獸可能只有十八只,并且現在都在他的身上,之前冒險家看見的進階哨獸都是屬于未來時空的。
總之兩個時空的進階哨獸不能相遇,否則就會造成外祖母悖論。
他離開七樓,進入八樓。
八樓已經是相同的虛掩著的鐵門,門口是一桶雞血一桶狗血,但桶內的雞血和狗血已經散發出濃重的臭味,并且吸引了一些蠅蟲。
虞良推開門就走進去,八樓的實驗室里已經完全沒有了光亮,不知道究竟是誰關的燈,但從他之前記憶的幾個細節來看,這里已經是六樓實驗室的翻版。
他試著開燈,但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么,這里的燈已經無法點亮了。
大概是內部的線路出現了問題吧。
虞良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流動的道經上,這塊大屏幕和實驗室電燈使用的似乎不是同一個電源線路,所以電燈沒用,屏幕還是有用的。
又或者
這塊屏幕是不能出錯的,它必須存在于這里,為“現在”走進來的虞良時間信息。
14:32:45
這個房間里的時間是十四點,又過了足足六個小時的時間。
對比六樓的房間,這個房間里的時間是十小時后的未來。
也就是說,十小時后的情況是實驗室電源切斷,但屏幕的電源并無問題。
他走進內部實驗室看一眼,這里曾經是哨獸的巢穴,但現在已經完全被清理干凈了,除了少許未被哨獸進食完的尸骨外就是那些被破壞掉的艙室。
哨獸母體分泌物形成的那種筑巢材料已經被完全清理完畢,一些卵殼也被堆積在角落里。
虞良特地數了數這些卵殼的數量,一共是三十六枚。
和他宇宙里的進階哨獸數量剛好對應,母體孵化了兩批寄生獸的卵才能得到十八只進階哨獸,一批十八只卵,算得剛剛正好。
再去看小房間里的窗戶,虞良注意到窗臺前的碎玻璃都被清掃完畢,甚至窗戶上殘留的一些玻璃也都拔下來收拾好,所以現在的窗戶實際上就是一個方形的大洞。
虞良低頭看看小桌子上的“十”字痕跡,和他猜測的一樣,這張桌子上有兩個“十”字標記,一個是他在七樓留下的,一個則是鐘晨在六樓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