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二五仔,又不是真的打得過我,有種脫了這身紙筒皮再來打啊
反正被欺負的小紙人們仍舊是滿臉不服氣,臣服的只是少數二五仔,大多數還是依靠跑路來避免沖突。
而紙人和紙筒人的這種共處狀態,某種程度上也暗示了普通猴子和桶人之間的關系。
只不過桶人比起紙筒人就要恐怖太多了,這是紙人都不愿意回想的事情,它想的是虞良帶著它回來找桶人們復仇,但可不是自己單獨面對桶人。
小一很清楚,帶著這幫潑皮落戶兒就想找桶人的麻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它反復確認了一下,這座島上的確是沒有桶人定居,并且已經很久都沒有看見過桶人巡洋到此處了。
得到這樣的回答后,小一就放心不少,跟隨著紙人們達到了老巢。
紙人是一種不喜潮濕的怪談生物,所以巢穴往往布置在干燥的山上,背離可能積水的凹陷處,在山脊或者是山峰處搭建紙殼屋進行居住。
不過在接近老巢的時候,小一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它攔住了其他的紙人,示意它們安靜,然后孤身一人潛入了紙人的居住區里。
“快點兒,快點兒”在石頭堆砌起來的高處,一個身穿獸皮和草裙結合體戴著石頭面具的男人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啪啪啪”地擊打在地上,驅使著十幾個紙筒人清洗紙人們的居住區。
尖銳的“歪基拉”咒罵聲此起彼伏,紙筒人們依靠著蠻力拆除了紙人搭建起來的房子,從里面搜索出一種灰白色的寶石。
收集寶石是它們的主要任務,但這樣的收集往往伴隨著獸性的釋放,一時間,奸淫擄掠和屠殺上演在紙人的居住區中。
由于先前的招引儀式吸引走了大部分年輕力壯的紙人,現在留在居住區的紙人不是幼年形態就是老年形態,根本無法抵擋住這些紙筒人的暴行,甚至連跑都來不及跑。
“你們都給我快點兒,別耽誤了道爺的正事兒,他老人家的修行要是被耽擱了,你們都得被火活活燒死。”石碓上的男人繼續沖著下面的紙筒人們喊道,他沒有什么要拯救紙人族的意思,滿腦子想著的都是白天道爺傳授的神功和道藏經典。
他觀察了一陣底下的紙筒人們,下意識地覺得這樣一面倒的戰斗局勢稍微有些不對,平時的話還是能夠見到一些跑得快的紙人的,甚至還有紙人可以釋放出火焰之類的東西來,但今天似乎都沒有見到。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覺得是那些紙人丟下這些老弱病殘逃走了,這對于怪談生物這種東西來說也不是什么特別稀奇的事情。
男人扶了一下自己的面具,皺起眉頭沉思著,他回憶著白天道爺對經傳典籍的講解,心中有著一種茫然失措。
他感覺道爺今天教授的課程似乎和過去有些不一樣了,這種對未知的恐懼讓他由衷的惶恐。
在過去,但凡有人無法理解深奧的道經就會被打上悟性不足的標簽,然后從石窟深處就會出現一道凌厲的鋒芒將其斬首。
道爺在做的事情無比偉大,他所建造的航船上只需要聰穎機智的子弟,那些悟性不足的人只會讓白白消耗航船的負載,令航船在海洋里困頓難行。
作為第十六個弟子,他的悟性是極高的,入門沒多久就從道經中體會到了深海的浩瀚和恐怖,那種透徹心靈的恐懼就是他功力見長的體現。
深海,這就是神功的源泉,是他們修行的根基。
不過在整個宗門之中也只有道爺曾經去過海上,其余子弟皆是向往大海,但又畏之如
畏之如
畏之如海。
男人想不到什么形容詞,最終只是覺得大海和大海一樣恐怖,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