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嘛,頭顱自然是被單獨擺放在燈具之上,燈具的朝向就是頭顱的視野范圍。
桶人擁有著將自己頭顱摘下來擺弄的能力,這一點虞良是知道的,但他現在并不想稱呼面前的這一攤東西為桶人。
與四肢一樣,這顆腦袋的皮膚暗沉,深深地貼著骨頭,眼眶深陷,胡子拉碴的模樣顯得非常潦草,一頭散亂的頭發披在腦袋后面,就蓋著燈具的后殼。
不過與整體形象不同的是,頭顱的眼睛瞪得很大,目光炯炯地盯著海面,恪盡職守地做好燈塔該做的事情。
“是誰來了”頭顱此時才注意到虞良的到來,但他看不見虞良,又或者是沒有空閑時間去看虞良,他必須一直盯著海面才行。
不等虞良回復,頭顱又用著沙啞的聲音繼續說道“不用擔心我,我會為你們警戒來襲的桶人的,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我都會看著那里。”
警戒桶人
虞良感覺到了某種不對勁,根據日記上記載,這座島上的流浪者都變成了桶人,其他區域的桶人自然是沒有必要再入侵這座島了,那么面前這個
燈塔人為什么還要警戒桶人
“沒事的,你們放下東西就走吧,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必須時時刻刻看守大海的。”頭顱的口中吐出不滿的聲音,想要趕走踏入燈塔頂層的虞良。
“為什么你還要警戒桶人,它們已經很久沒有入侵過了不是嗎”虞良詢問一句,他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入侵過,但這樣的問題往往能夠套出想要的信息。
“很久都沒有來過不代表它們不會來了。”頭顱的回話很快,但轉而他就出現了一些遲疑和猶豫,“不對,你的聲音很奇怪,是我不記得你了嗎你是流浪者里的誰”
頭顱對自己的話語感覺到困惑,又提出了新的疑問“不對,你是流浪者的話,你該和他們一樣討厭我才對,因為我好像不是人。”
“我是個桶人,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桶人擴散開來的,島上的正常人不該過著桶人的生活,我該死,我只是想要我的朋友們再陪陪我對不起,我是個罪人,要用守塔來贖罪。”
“不,不是用守塔來贖罪,我只是被關在這里了,守護燈塔是我給自己安排的職責,那樣的話我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囚犯了,我只是被所有人拋棄了而已。”
“馬德邦啊,花姐啊,還有小四你們相信我,我很快就能幫你們變回人類的,我認識一個超級厲害的人,他會回來救我們的。”
“我能救你們的。”
“還是不對,我應該不是桶人了啊我的桶已經拆掉了,我自己拆掉的,我明明已經變回人類了,所以我確實是在為島上的流浪者守塔,我是在警戒桶人的襲擊。”
聽著這些混亂的話語,再看向角落里那些堆積起來的廢棄長條木板,虞良明白了這家伙的來由。
他已經瘋了,他拆掉了自己的木桶,所以木桶里的器官才會這樣擺放在躺椅上,而他為自己設定了職責,那就是守護燈塔,為島上的人警戒海面上的威脅。
可是島上只有桶人了,他的警戒是沒有意義的,不會再有桶人來這座島了,甚至不會再有人來這座燈塔了,燈塔頂部的他就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樣。
“薛武斌,是你回來了吧你找到變回人類的方法了吧”頭顱依舊沒有回頭,只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我已經快死了,就讓我死在這里吧,但他們還沒有,他們總是很有辦法,能活得比我更久,求求你們,救救他們吧。”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