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棋看來是下不下去了。
沈妤心中大震,訝異道“可有證據”
原本稀松平常的一句疑問,落在謝停舟耳中卻覺得莫名有些刺耳。
她這是在質疑他還是她更相信江斂之
“殿下”
謝停舟壓下那抹不快,淡淡道“我在北臨時,曾收到一封密信,信中提及燕涼關一戰有問題,讓我前去支援。”
沈妤皺眉道“可你之前說之所以援救燕涼關,是因為發現陸氏在大肆運糧。”
原先只是以為有人設計想讓謝停舟動兵,一旦他擅自動兵,那就成為了同緒帝手中的把柄,是以只是派人去查探了一番。
“不錯,”謝停舟道“直到發現陸氏運梁,我才相信那封信不假。”
沈妤略一思索,“殿下的意思是,那封信出自江斂之。”
謝停舟起身走到書桌旁,從抽屜里取出一封信。
沈妤走過去,接過信來看,內容和謝停舟方才所說無二,只是
“這并不是江斂之的筆跡。”
兩人好歹做過幾年夫妻,江斂之的筆跡她還是能認出來的。
謝停舟的目光掃向時雨,眼中疑惑漸深。
但他并沒有當場責問,而是道“江斂之一路平步青云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并非偶然,他為人謹慎,自然不會輕易露出馬腳,我的人查了三個月才查到他頭上。”
沈妤此刻只覺得腦子里一團亂麻。
若是江斂之與燕涼關一案有牽扯,他為何要寫那封信提醒謝停舟
若是與他無關,他又怎能得知燕涼關一案有問題
這個案子越往深了查,似乎越發撲朔迷離,像是一團濃霧將人籠罩其中。
盛京仁安侯家設宴,給京中不少大人府上都發了帖子。
沈將軍府一下去了三個,剩下的繼夫人和二小姐又被傳言相困,眼看著是要垮了,卻也收到了仁安侯家的請帖。
沈嫣到得晚,廳中早就坐滿了各家名媛淑女,只剩下席末端還留了個位子。
她一到,不少小姐便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廳中不知誰輕哼了一聲,“她怎么來了”
“誰知道呢,你看她頭上還帶著孝,一副悲痛欲絕的臉做給誰看呢心里怕是早就樂開了花了吧”
“就是,她長姐可是河州陸氏的外孫小姐,家里不知道多少家產,這下全便宜了她們母女了。”
那些話一句句鉆進沈嫣耳中,她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平靜地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坐下來。
仁安侯的嫡女頗得太后喜愛,得了瑞敏郡主的封號,在一眾小姐中,是要高出一頭來的。
瑞敏郡主原本在同旁人說話,一見了沈嫣,立刻道“沈二姑娘總算是來了,我還擔心你不來呢。”
沈嫣垂首行禮,“郡主看得起沈嫣,沈嫣不敢不來。”
見她坐在最末,瑞敏郡主招呼丫鬟,“將沈二小姐的席位挪到我身邊來。”
沈嫣和瑞敏郡主并無交情,她如今這般熱情,倒叫人心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