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停舟專注于她的眉眼,“前幾日才教過你的,怎么忘了別讓人欺負了去,哪怕是我也不行,萬一我醒來真忘了呢,你便由著我這么欺負嗎”
“忘了就忘了。”沈妤裝作不冷不熱地說“行走江湖,這才多大點事值得你拿出來說么。”
謝停舟眉間閃過不豫,很快被他壓了下去,“那你是準備就這么拍拍屁股就算了”
他眼尾往上提了一下,“真薄情。”
分明是昨夜他輕薄于她,怎么如今他倒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你別惡人先告狀。”沈妤抬起下巴說。
謝停舟笑了,“那怎么辦呢你可得對我負責。”
沈妤怒道“你”
“好了。”謝停舟溫聲安撫,拇指指腹撫過她頸上的紅痕,忽然正色道
“我并不在乎什么三媒六聘,我碰了就是我的人,遲早都要娶進門,先后與我而言并無差別,昨夜沒繼續下去,是因為”
謝停舟頓了頓,目光灼熱而隱忍,“是因為我醉了,我怕我記不清,阿妤。”
沈妤心坎上的嫩肉像是被人重重掐了一下,又酸又軟,如今醉的好像成了她自己。
抱他啊。
吻他啊。
有個聲音在她這么對她說。
她一點點挪動手指,抓住他的手腕,在他沉斂鄭重地目光中漸漸冷靜下來。
“我現在還不行。”
“我知道。”謝停舟回答她。
沈妤心思浮動,“我,我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等我完成現在的事,我你愿意等我嗎”
謝停舟眉眼舒展開來,“嗯,等你。”
“嗯。”沈妤用力點了下頭,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容易讓人手足無措。
沈妤覺得都有些不像自己了,她有些無措地看著他,說話也斷斷續續,“我應該,用不了太久,如果實在是太久了,那你就”
“就什么”謝停舟帶著笑意反問“如果我等不了的怎么辦讓我娶旁人”
沈妤昂起脖子,“你娶一個試試到時候我就去觀禮。”
“那指定成不了了。”謝停舟玩笑道。
“嗯”
“你去了,我肯定就跟你走了,你放心。”謝停舟撫過她的發說“我總是會等你的。”
直到謝停舟離開,房中似乎還冒著粉色的泡泡。
一旦下定了主意,倒不會如之前那般進退維谷了。
沈妤定了定心神,關上門,把之前那幾張紙在桌上一一攤開。
一共三張,一張信,另外兩張應該是從某個賬本上撕下來的,一側帶著鋸齒。
信她能看明白,應該是朝中某位官員寫給在齊昌為寇的鬼家人的信,落款沒有名字,時間已經是三年前了。
信中讓對方注意這幾日有雨,雨大一定要記得帶傘,萬不要淋雨傷身。
沈妤把這封殘信反復看了好幾遍,看上去像是寫給親友的信。
賬本倒有些異常,記錄的方式也和尋常不太一樣。
一定有問題,只是這一時半會兒,沈妤還沒能想出來,如果能找到那個老頭,興許就能夠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