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對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加以揣測,眾皇子便從奉天殿一側走來。
李霽風眼尖,一眼就看見了謝停舟,跑上前去。
“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你怎么今日想起來上朝了”
謝停舟收回落在沈妤身上的目光,“那你又為什么來上朝”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李霽風說“自打我封了王之后,我父皇逼迫我每日都必須來上朝,我已連續上朝好長時間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謝停舟笑道“難得你聽進去了。”
“我又不傻,父皇這是想日日都看看我呢,看一眼少一眼唄。”李霽風腦中靈光一閃,“喔,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李霽風笑嘻嘻地湊過去,小聲說“你也是來看時雨的吧。”
謝停舟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真是可憐吶,好好一對苦命鴛鴛,就這么被我父皇給硬生生拆散了,只有天不見亮便起床上朝,才能進宮看上一眼。”李霽風陰陽怪氣地說。
謝停舟“苦命鴛鴛”
“孤陋寡聞。”李霽風說“鴛鴦里的鴛才是公的。”
謝停舟沒接話,余光看見齊王李延昌朝著宣平侯走去。
李延昌道“這清晨并不炎熱,怎么宣平侯出了這么多汗”
宣平侯抬袖擦汗,“齊王說笑了,年紀大了,火氣略重。”
“噢。”李延昌拖長了調子說“我還以為宣平侯是緊張出來的,倒是我多慮了。”
宣平侯面色沉如姜色,朝刑部尚書那邊看了一眼,沒接話。
倒是太子李晉承上前來,“七弟似乎是在指桑罵槐”
“有嗎”李延昌抬了下眉梢,“大哥太敏感了吧,我還什么都沒說呢。”
李晉承板著臉,“最好是沒有。”
李延昌笑嘻嘻,“宣平侯。”
他下巴一抬,指向刑部尚書徐義山的方向,“我見你看了徐尚書好幾眼,像是有什么事呢,有什么話不如上前去聊。”
宣平侯背脊一寒,面不改色道“齊王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本王只聽過不懂裝懂,倒是第一次聽說懂裝不懂,不過,總能聽懂的。”李延昌笑了笑,抖了下袖子站到階上去了。
許多官員看著這一插曲,都預想著稍后殿中恐怕有好一番風云。
齊昌一案許多人都略有耳聞,卻不知案件審理到了什么階段,如今聽齊王的意思,倒像是和宣平侯脫不了干系。
宣平侯是太子的舅舅,豈不是將太子也拉入了這一案子中。
靜鞭三響,文武百官依次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