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終于得以喘息,沈妤側頭看了謝停舟一眼,問“你回來干什么”
“接你呀。”謝停舟太久沒提劍了,殺了太久,他喘著氣說“我一個人回去怎么成親”
沈妤后背抵著他,“都說了我七日便會追上去。”
“是嗎”謝停舟冷哼了一聲,“這個時候還敢拿這樣的話來搪塞我。”
“再堅持一會兒。”謝停舟握住了她的手,“我爹派了三千人青云衛來接我們回北臨,兮風已去接應了,應該快到了。”
兩人的手上都是鮮血,握在一起十分黏膩,但誰也沒有松手。
沈妤道“我也有援兵。”
“你哪來的援兵”謝停舟問。
蔣安見禁衛止步不前,不禁大喊道“上啊給老子上去去調弓箭手來,我要將他們射成刺猬。”
李延昌早就滑坐在地上,靠著墻,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
沒有永遠的盟友,蔣安在這個時候拋棄了他。
沒有人理他,他的人還沒有殺上來,上面的人更不會救他。
他的脖子在飆血,他按不住,精神隨著血液的流失被抽空。
他看著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謝停舟不在他的計劃之內,沈妤的反應也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他太自負太輕敵了。
那可是謝停舟和沈妤啊。
僅僅是臨近勝利前的一丁點松懈,便能讓他們抓住破綻和機會。
“怎么怎么還沒到”他喃喃說了一句。
突然,地面開始震動起來,越來越近,馬蹄聲也越來越響。
沈妤盯著地面的血洼,在震動中泛開了漣漪。
沈妤心中一喜,“是援兵,蕭川來了”
但她提著一口氣,不敢松懈,緊緊盯著宮門的方向。
轟
宮門被撞擊著,發出沉悶的響聲。
蔣安臉色一變,“快不能讓他們走”
禁軍再次壓了上來,兩人背水一戰,誰攔著他們出宮的道路,誰就得死
轟轟轟
接連的撞擊聲響起,隨著最后一聲轟鳴,宮門開了。
“大人”蕭川在馬上喊“屬下來遲。”
在他身后佇立的是隨沈妤去過齊昌剿匪的兒郎們。
沈妤回望巍峨的大殿,能看見追隨她的禁軍兄弟,她不能丟下他們。
蕭川當即喊道“大人不用擔心,五城兵馬司的人馬上就到,宣平侯也已經去調私兵回京了,咱們得快點走晚了就被堵住去路。”
沈妤再看了一眼大殿,似乎能看見李昭年望著宮門的方向。
他抬起了手,手背朝外撥了撥,這是讓她快走的意思。
沈妤一咬牙,“我們走”
謝停舟打了一聲呼哨,一匹駿馬疾馳而至。
他翻身上馬,撈起沈妤放置身前,策馬朝著城門狂奔而去。
“來一半人,給老子追”蔣安追了上去,“宣平侯封了城門,他們休想逃脫必須殺了他們。”
百姓早因變動閉門躲避,他們一路暢通無阻。
“操城門沒開。”
蕭川遙遙看見了封閉的城門,而身后就是追擊而來的禁軍。
“大人,要不要去北門”蕭川勒馬問。
沈妤回頭看了眼,“估計所有城門都已經關閉了,只有硬闖。”
前路被堵死,后有追兵,這是一場硬仗。
沈妤已拔出了腰間的引鳳,準備死戰到底。
沉重的城門突然間發出了聲響,朝著兩邊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