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是一定要打的。”蕭川說“博達要么是去打蕭家軍,要不就回頭打咱們。”
沈妤目光掃視著帳內的擺設,說“恐怕前方早就打起來了,只不過博達橫在中間,讓消息傳不出來也傳不進去,我們的軍報只能送回燕涼關,再由燕涼關送去河州再傳過去。”
說起來都挺復雜,主要這樣一繞,時間就得往后拖幾天,戰場上的時間,瞬息之間都至關重要,更何況是幾日。
這次打下的查日松營地雖然不能留守,但還是有別的收獲。
沈妤在地板上攤開了西厥境內的地圖看了一會兒。
蕭川也在看,他拿手指在地圖上一一劃過,“這里是我們經過的地方,所以排除博達和蕭家軍會出現在這里。”
沈妤點了點頭,“蕭家軍必須背靠赤河,才能保證后方的輜重線暢通無阻,這一點博達肯定也能想到,所以他們的戰線,應該在這片。”
她手指點了好幾個地方。
蕭川又劃掉了幾個地方,縮小了范圍,“還有這幾個地方也不可能,太深入不便于撤退,嘖,可這還有好大一塊地方,他們到底在哪兒呢”
沈妤盯著地圖想了想,側頭喊人“帶幾個西厥俘虜進來。”
外面的士兵應了聲是,不消片刻便抓了七八個西厥俘虜進來,雙臂紛紛被綁在身后。
士兵在俘虜的腿彎上一踢,讓他們整整齊齊地跪在地上。
“狗娘養的大周人,呸”
“只會陰謀詭計,有本事和我們正面打”
“還嘴硬。”沈妤起身走過去,“兵不厭詐的道理都不懂,只會一味往前沖,牲畜也會。”
西厥俘虜還在叫囂,“放你媽屁,我呸”
尾音都還沒斷,就被蕭川一刀鞘拍在嘴上,頓時拍掉了兩顆牙,瞬間腫起來的嘴上滿是鮮血。
蕭川嫌惡地把刀鞘在那人肩上抹了抹,說“這是咱們北臨王妃,嘴巴放干凈點,不會好好說話就別說,換個人來,你。”
他伸手點了一個。
被點名的西厥俘虜抬起脖子,“老子”
蕭川輕輕晃了晃刀鞘,“好好說話。”
那人頓時狠狠喘了口氣,“我寧死不屈。”
“哦。”蕭川吊兒郎當道“既然你這么想死就拖出去一刀了結,我們不虐待俘虜,主打一個有求必應。”
沈妤險些笑出來。
西厥俘虜立刻被拖出去,還在邊蹬腿邊號叫。
外面的叫聲戛然而止,帳內的西厥俘虜在對視間不約而同地瑟縮了一下。
“還有誰想死的”蕭川的刀一一指過西厥士兵,“想死就趕緊說,你們還能結伴上路”
西厥俘虜一個個閉口不言。
“這就對了嘛。”蕭川往馬扎上一坐,“我對你們有求必應,你們也對我有求必應這才叫禮尚往來,皆大歡喜不好嗎”
蕭川說“我問你們,博達在哪兒誰先說,好酒好菜招待,還放你們回去,我蕭川不說謊。”
西厥俘虜左右對視,很顯然有的人內心已經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