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發事先在上房房梁上掛了幾桶大糞,只要一開門,大糞就會往下倒。
羅水蓉和翠兒兩人一進門,就被糞水澆了一頭一臉。
羅水蓉都懵了。
怎么回事
“冀爺”
上房漆黑,羅水蓉眼睛被糊花了,看不清楚,忍著巨臭喊了兩聲。
沒聽見回應,羅水蓉主仆也不敢亂動。
幾息之后,又有兩桶糞水傾倒下來。
“嘩啦”
羅水蓉這才看清,上房內一片蕭條之象,看起來空了很久,毫無生氣。
有人故意整她。
她這才坤著嗓子大聲呼救。
簡若楠用圍脖遮住口鼻,只露出一雙眼睛,站在隔壁圍墻外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還真是只有熊孩子才能想出來的損招。
王德發有些本事,房梁上的機關設定得非常精妙,羅水蓉再不起來,房梁上還會有糞水傾倒下來。
上房里事先倒了水,水結成冰,倒上了又黏又膩的糞水,人根本站不起來。
羅水蓉又有身孕,身子重,好不容易站起身,又被頭頂糞水給灌倒在地。
幾次下來,羅水蓉渾身被澆了個透,身上那件純白的狐貍皮都被染黃了。
騰哥兒被簡化元抱在懷里,看得首樂呵。
幸虧他們站的位置隔得遠,又有一墻之隔,沒有受到臭氣侵擾。
盡管這樣,還是有些味兒。
王德發從兜里拿出一包紙,一人分了一張。
騰哥兒熟練地將紙搓成條狀塞鼻孔里,像只鼻子插蔥的小乳豬,看來這種損事兒沒少干。
王德發本來也打算將紙揉一揉插鼻孔里,紙都揉成繩了,又被他展開,墊在手心上遮住口鼻。
騰哥兒非常貼心,給簡化元也搓了根蔥插鼻孔里。
裝備完成后,簡若楠看了看渾身濕透趴在地上的羅水蓉,又扭頭看了看簡化元。
也不知道大哥喜歡她什么
大哥腦子不行,品味也不行。
騰哥兒嗯嗯,五姐姐說的太對了
簡化元“”
我勒個去,羅水蓉呼救的時候,張開嘴巴,糞水進嘴了吧
救命,大哥不會和她親過嘴吧
騰哥兒、簡若楠、王德發集體轉頭看向簡化元的嘴。
簡化元“”
沒有,只摸過手
哦哦,想起來了,咱大哥只摸過她的手,幸虧大哥傻,要不然都不想和大哥說話了
騰哥兒狠狠點頭。
都不想被大哥抱抱了。
簡化元“”
信不信我馬上把你扔下去
騰哥兒臉色立刻變諂媚,大哥,騰哥兒只是想想,騰哥兒最喜歡大哥抱抱了。
幾人正看得起勁,忽然,院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
“東廠辦事,閑人回避”
十幾匹高頭駿馬掀起塵囂,停在院門外。
路邊攤販嚇得西散而逃,路邊店鋪也紛紛關門。
偶爾有膽子大的,通過自家門縫往外瞅。
東廠首接聽命于皇帝,溥經義又是太后心腹,就連皇親國戚見了他,也要回避三舍。
太監身體不完整,怕被人看輕,每次出場,都會掀起不小的動靜。
在下屬的攙扶下,溥經義從駿馬上下來。
“小姐進去了”
“回廠公,是的。”
“這是誰的宅子”
下屬湊到溥經義耳邊,悄聲道“大皇子以前養的伶人,后來伶人死了”
溥經義轉了轉食指上的扳指,冷笑道“把門砸開”
東廠番役兩三下砸開門,一窩蜂往里鉆。
眼神不好的聾啞老人見一伙人嗚嗚軒軒闖進來,嚇得趁亂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