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熙拳頭捏緊了,這才轉身看向他“你說我無所謂,這么說你大哥,你在你心里是這樣的人嗎”
周晏京冰冷的眸光落在她臉上“他不是,你未必。”
林語熙心臟都抽了一下,一種窒息感從喉嚨涌上來,讓她的呼吸都變得艱澀。
“大家彼此彼此。”她反唇相譏,“我只是認錯人,總比你帶著江楠招搖過市的強,你有什么立場說我。”
“你扯江楠干什么。”周晏京皺眉,似乎覺得她在無理取鬧,“她是盛伯伯看著長大的,現在人走了,她顧念著從小的情分來吊唁,有什么問題”
“你總是有理。帶她來追悼會是重感情,跑去美國美其名曰發展事業。”
林語熙一只手死死攥著欄桿“你們在紐約朝夕相對的時候上過床嗎上過幾次”
陳嫂聽見她回來,原本正要從廚房出來,沒想到兩人一開口就是火藥味,她躲在廚房門口干著急,眼看越吵越厲害,忍不住跑出來替周晏京說話
“太太你可別這么說,二公子不是那種人”
林語熙反問“哪種人”
陳嫂噎住“我是說,他肯定不會在外面有女人的”
林語熙語氣平平“不是你在背后說他婚內出軌,遠赴美國追初戀的嗎。”
陳嫂整個人都慌了,發現周晏京眼神朝她瞥來,嚇得驚恐不已連連擺手“沒沒沒,我可沒這么說”
她算是發現了,林語熙以前好說話,對她也很大方。
單位的福利、別人討好的禮品、定期送到家里的珍貴食材,林語熙一個人吃不完,也沒幾個家人朋友可送,全都讓她帶回去了,逢年過節的紅包也沒少過。
家里就林語熙一個人,還時不時加班值班,活不多,她工作清閑,偶爾偷個懶,林語熙也都不計較。
陳嫂以為她性子軟好拿捏,現在才發現那只是她對自己客氣。
現在不客氣起來,這比二公子還嚇人
陳嫂一個屁都不敢再多放,趕緊躲回廚房去了。
周晏京冷著臉把手里的半截煙扔進茶幾的水杯里,從沙發上起身,朝林語熙走過來。
他個子太高,即便林語熙站在一層臺階上,還是低他幾公分。
周晏京褐色的眸子冷冷睨著她“誰告訴你我跟她上床了你藏在我床底下聽到了”
“不是她,那又是誰呢。”林語熙面無表情,“難道你想說你這兩年多來潔身自好守身如玉你一個風流成性的人,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風流成性”周晏京臉都陰了,“林語熙,在你眼里我就是個精蟲上腦不甘寂寞的男人”
林語熙愛著他的時候,為他的行為找過一切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能是被丟在無望的沼澤里一個人掙扎了太久,窒息了太久,此時此刻她看著眼前周晏京的眉眼,依然英俊,依然很有魅力,但她好像感覺不到一丁點愛意了。
林語熙語氣平靜而漠然“你不是嗎”
如果不是不甘寂寞,干嘛愛著江楠還要招惹她。
如果不是精蟲上腦,怎么能愛她那么炙熱,又抽身那么快。
周晏京氣極反笑。
他舔著后槽牙點點頭“行。我精蟲上腦。我風流成性。我他媽一天不跟女人上床我就寂寞難耐”
他牙根仿佛都快咬碎,在林語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單手一把將她扛起來,踩著臺階大步流星往樓上走。
林語熙毫無防備就騰空了,拖鞋掉到樓梯上一直滾到了一樓,柔軟的腹部硌在男人肩膀堅硬的骨頭上,頭朝下被顛得直晃,本能抓住他背后的襯衣保持平衡。
“周晏京,你干什么”
周晏京把人抗進臥室,扔到床上,林語熙整個人都在床墊上彈了幾下。
周晏京站在床邊,抬手粗暴地拽開領帶扔到地上,又摘了腕表隨手撂在柜子上。
“你說我干什么”他冷笑地扯了下唇,“不把我腦子里的精蟲喂飽了,我哪有心思跟你吵架。”
“有病”
林語熙翻個身就想爬開,被男人寬大手掌捉住腳腕,他力氣實在太大,一把就被她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