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么態度”
江母趾高氣昂“醫生本來就該以病人為先,你不抓緊給他治療,檢查結果出來了也不去看,要是延誤了他的病情,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那您過來找我的時候,為什么不把檢查結果一起帶過來”林語熙問。
“那么多的單子,我怎么知道該拿哪個我們是你的長輩,在你這住院,不說要求你前前后后替我們操持,最起碼也得對你叔叔的病上點心吧,你呢”
江母站在道德制高點,對著她一頓指責“你搶了楠楠跟晏京的姻緣,我們看在晏京的面子上才沒跟你計較,對你一再忍讓,你現在倒是會蹬鼻子上臉了”
胡攪蠻纏的病人林語熙見怪不怪,不過這是這一例,不為別的,單單為了針對她。
“首先,您和周家之間達成過什么約定,自始至終都與我無關,我不欠你們任何人。”
“第二,我跟周晏京結婚的時候他是單身,您真要掰扯這個的話,江楠這幾年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動作,我不介意拿出來一筆一筆算一下。”
江母只嫌自己女兒手段還不夠高明,當然不會跟她清算“這么說你是在記恨我們,故意拖延了”
“我工作中從來不帶任何私人感情,所有的病人在我這都一視同仁。”林語熙說,“倒是您,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情緒。”
江母還想說什么,嘴巴張了張。
沒有醫生愿意跟患者家屬吵沒意義的架,浪費時間。
林語熙耐著性子“現在江叔叔的眼睛才是最要緊的,您既然緊張他的身體,不如把情緒放一放,精力放在治療上。”
“你們既然選擇讓我治療,就必須相信我,如果對我達不到這種信任,后面的治療也很難開展。”
一句話把江母堵得無話可說。
林語熙又道“您先回去,我五分鐘之后過去。”
江母一點上風沒占著,拉著臉走了。
回去病房便跟江父抱怨起來“這個小丫頭以前看著安安靜靜,現在嘴巴厲害得很,我都說不過她。”
“那您干嘛要說她呢。”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插進來。
兩人回頭,見周晏京和凌雅瓊一道走進來。
江父臉上的怒容到底收了一些“你們來了。”
凌雅瓊道“聽說你住院了,晏京推了下午的會,說過來看看。怎么樣了”
江母的態度跟剛才在林語熙辦公室判若兩人,笑道“還是晏京有心,這么關心你叔叔。”
周晏京步子散漫,唇邊掛著三分笑“江叔一住院,語熙擔心得不行,一天三遍催我來看望,我哪敢耽擱。一個會議而已,哪有叔叔身體重要。”
在場四個人,誰不知道他在說鬼話。
江母語氣多少攙著兩分陰陽怪氣“你們家語熙可是大忙人,她叔叔眼睛都疼一天了,她也不過來,請都請不動,我還沒說兩句,就把我一通訓斥。”
周晏京挑起眉“是嗎我猜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他一副古道熱腸的樣子“她怎么訓斥的,您說給我聽聽,我給您評評理。”
“”
江母哪敢真重復一遍,悻悻道“也沒什么,就是話趕話。我也是有點著急了,你叔叔眼睛疼得厲害,現在都看不清東西了。”
“那正好。語熙的專業能力在他們醫院出了名的好,同事患者都贊不絕口。她跟我一條心,對江叔的病自然會盡心盡力。”
周晏京鬼話連篇,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話里話外,都在宣告他和林語熙的夫妻一體。
江母擠出敷衍地微笑,接不上這話。
江父冷哼道“什么盡心盡力,她不給我眼睛治瞎就不錯了。”
周晏京點點頭“我明白了,江叔這是點我呢。您不是信不過語熙,是信不過我。”
“我從小就是您看著長大的,把您當親叔叔,現在做不成您女婿,就要跟我恩斷義絕了”
“我沒這個意思。”江父忙說。
心里再不痛快,跟周家的關系不能搞僵,表面功夫還得做。
凌雅瓊語速照舊雍容“雖然兩個孩子沒緣分,但咱們兩家這么多年的情分了,別因為這事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