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所謂的黃金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連續一周仍舊一無所獲的富勒率先崩潰,他狠狠地將手里的鎬子摔在冰面上,咒罵著散播黃金湖謠言的人。
“那些散播謠言的人都應該統統下地獄”
這一刻,富勒心中所有有關黃金湖的幻想和迷思破滅了,來到加利福尼亞淘金兩年多依舊一無所獲的他此時已經萬念俱灰。
去td的黃金湖去td的黃金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遙遠。
“嘿,我的老伙計,振作起來,一路上我們經歷了這么多艱難險阻不還是找到了這個湖泊嗎
你要相信萬能的上帝,他會保佑我們的,我們在半路上還幸運地遇到了貴人幫助。
至少我們現在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一切都還沒那么糟糕。”
沒有找到黃金,奧利弗馬丁也很泄氣。
不過他的心態要比富勒好一些,雖然自己的心里也不比富勒好到哪里去,但奧利弗馬丁還是保持笑容鼓勵著他的同伴。
富勒掩面而泣,一個大男人忍不住痛哭了起來,加利福尼亞淘金發財的人那么多,為什么偏偏就沒有他為什么上帝如此地不公平
“富勒,你累了,你先歇一會兒,我給你做些吃的,早上我在湖里掉了兩條魚上來,正好我們一人一條,今天我們可以吃點新鮮的。”
馬丁拍了拍富勒的肩膀,隨即轉身準備烤魚,這是他們今天的午餐。
富勒回到湖邊,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發呆,他想到了遠在馬薩諸塞州的妻子和孩子,想到自己臨行時的承諾,他哭的愈發不可收拾。
無意間他的手觸碰到了腰間,準確地說是腰間的柯爾特五子轉輪手槍的槍把上。
他拿出了手槍,彈巢內轉著滿滿五發子彈,加利福尼亞礦工的槍里永遠裝著子彈,這是他們的習慣,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將要面對什么樣的威脅。
富勒拿出槍,不遠處正在烤魚的馬丁正吹著歡快的口哨,隨后嘴里哼起了那首他也曾經哼過的歌謠。
我來自阿拉巴馬,帶著心愛的五弦琴。
要趕到路易斯安那,為了尋找我愛人。
晚上大雨下不停,但我出發那天天還干。
烈日當空,我心卻冰冷。
蘇珊娜
昨晚更深人靜,我沉睡入夢鄉,在夢中見蘇珊娜漫步下山來相迎。
她嘴里吃著喬麥餅,但眼淚晶瑩,我離開故鄉來找你,蘇珊娜,別哭泣,噢,蘇珊娜,你別為我哭泣
富勒含淚舉起槍,將槍口對準了馬丁,腦海中浮現過昔日和馬丁同甘共苦的畫面。
最終,富勒還是沒有對著馬丁扣動扳機。
正在烤魚的馬丁也沒有察覺到此時他的背后正有一把手槍對著他,嘴里依舊哼著那首歌謠。
哦,蘇珊娜。
馬丁哼到蘇珊娜的時候,富勒想起了他的妻子查琳娜,他從口袋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遺書放在大腿上,汨汨而下的淚水沾濕了信封。
“查琳娜,對不起,拜托了,馬丁。”
富勒喃喃自語道。
空曠的湖邊驟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正在烤魚的馬丁嚇得一個激靈,手中的烤魚掉入火堆之中。